海因茨做了一個很累的夢,夢中他開始莫名其妙被隊長恩裡克追捕,恩裡克一邊追他一邊大罵他一邊狂甩F的績效考核。他好不容易躲進一處密林暫時擺脫了恩裡克,下一秒就掉入了地下陷阱,他被像捕鼠夾一樣的東西鉗住,一擡頭就看見了他唯一認識的軍方蟲原主哥哥的臉。
海因茨喜極而泣正要呼救,沒想到他哥下一秒開口:“海因茨包庇帝國罪雌,懇請陛下責罰。”
海因茨:“……”這是要大義滅親啊!
眼看着不知道從哪裡擡出來的篝火台和油鍋,海因茨吓得聲音都變了,他趕緊狡辯道:“我隻是醫生,我、我不知道他是——”
“大膽刁蟲!還敢抵賴!”同樣是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個八擡大轎,上面馱着一位有着歐式雙眼皮戴着寶石王冠的少年帝王,此時龍顔大怒,“他的腺體中還有你的信息素殘留,不要以為你是醫生就——”
“醫生…醫生!”是烏韋的聲音。
“你還活着?!”海因茨驚喜道。
“…醫生,你在說什麼呢?”面前黑漆漆一團幽靈狀的“烏韋”疑惑道。
海因茨吓得身體痙攣了一下,從椅子上跌落下來,他在重力的作用下猛地睜開眼,就發現自己正被烏韋神色古怪地半抱在懷裡。
他這才意識到剛剛那不過是個夢,可是還沒來得及把心髒複位,他又想起了剛剛替烏韋解決發情期的事。
難道他發現什麼了?心裡有鬼的海因茨又是一個哆嗦,趕緊掙脫他的臂膀站起身來。
“嘶——”烏韋受傷的左臂被海因茨巨大的動作幅度牽連,他疼得眯了下左眼。
“對不起,對不起,”海因茨趕緊來扶他,“我剛剛做了個噩夢,夢見被公司打不合格績效了。”
“沒事,”烏韋倒是沒說什麼,他探究的目光有意無意間掃過海因茨的腰腹處,海因茨忍不住低下頭再次确認尾鈎的是否已經完全藏好。
他現在披上了一間醫療室翻出來的寬松白大褂,甚至還系了扣子,根本看不出他是雄蟲,但烏韋隻覺得他比之前要更像醫生了。
“對了,”烏韋假裝不經意間開口,“剛剛我昏迷的時候,你一直都在我身邊嗎?”
這話一說出來他自己也覺得有點歧義,忍不住要加個補丁,“我的意思是說,你有沒有離開過這間屋子?”
海因茨心中暗叫不好,烏韋絕對是發現腺體的異常了。
“怎麼了?”他開始瘋狂找其他話題,飄忽的目光定在烏韋小麥色的腹肌上,頓時有了主意。
治療時為了查看傷情他擅自脫下了雌蟲的上衣,現在雌蟲還光着膀子坐在床上呢,“我幫你拿下衣服吧,天氣還是有些冷的,免得着涼。”說着他趕緊轉身去門口的衣架上取。
“…啊,好。”烏韋愣了一下,神色也有些不自然起來。
海因茨把衣服遞給烏韋并看着他穿好,就在海因茨剛要徹底把心髒放回原位,以為發情期這個事可以糊弄過去了時,烏韋擺弄着領口的扣子又開口了。
“醫生,”他說,“你們LS這個研究所,有雄蟲研究員嗎?”
“這個我不太知道,”海因茨的坐跳樓機的心緊急刹車,體内的腎上腺素、去甲腎上腺素之類的被調動着緊急提升,“為什麼這麼問?”
“我剛剛…好像進入發情期了是吧?”烏韋的眼睛在眼眶的左下到右下來回亂轉,有些不太敢盯着海因茨的臉,不然他就能清楚地看到海因茨驟然收縮的瞳孔,“雖然不太确定,但是我的腺體好像被…嗯不過現在應該是無事了。”
“是的,”海因茨盡量保持語氣鎮定,“因為常用的抑制劑用沒了,我在這裡找到一支特效款,可能是新開發的吧,給你注射了一針。”
“用在腺體上?”烏韋皺眉,面色有些懷疑。
“是的,因為也沒有其他藥了,隻能嘗試下,”海因茨被迫睜着眼睛說瞎話,他亂轉的眼睛又在烏韋身上發現了些轉移話題的利法,“你腹部右側的傷口是怎麼回事?”
琢磨着事的烏韋扣子還沒來得及系好,聽見海因茨的問題,他愣了幾秒,掀開衣服的下擺,“這個啊,有次去星海作戰,戰事緊張的時候闌尾發炎了,為了圖省事讓隊裡的半吊子軍雌給我切的,”
有些醜陋的傷口爬在他的腹肌上,像條扭曲的蛇,“媽的,結果他差點把我肚子捅穿,我懷疑他說他在醫院實習過都是杜撰。”
海因茨看着這明顯過長的傷口,職業素養又占領了頭腦高地,覺得對方也太不負責了,“确實,這傷口也太誇張了吧,要是我來,根本不用這麼大創面。”
烏韋笑了笑,笑容有些狡黠:“那是,我的醫生隻會給我往腺體注射新開發的特效藥。”
海因茨僵在原地:“……”話題怎麼又回來了!
不過好在烏韋把這份僵硬理解成了别的什麼,他收斂了笑容,垂下眼睫,金色的睫毛在白熾燈下泛着點點藍色光澤,“其實也沒什麼,那時候年輕氣盛嘛,但自也大的很,什麼都不當回事,不過現在想想也挺好的。”
他這一番和烏韋·德萊恩五個字十分不符的、有些感傷味道的發言,成功讓海因茨想起來自己昏睡前打算和他說的事情。
“你休息好了的話我差不多就該送你走了,我們就假裝從沒見過吧。”海因茨轉過身,假裝整理腰包中的藥劑,一口氣把想的說辭都倒出來,
“放心,我不會和别蟲說你的蹤迹。雖然很謝謝你幫我,但是我還要繼續執行任務,實在沒辦法留你太久,而且我還要和隊長報告行蹤。你和我呆在一起說不定會被隊裡其他蟲發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