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時月看着賀景然,想問為什麼會将他和喬亦排除出“大多數關系”的範疇……但又忍住了沒問。事實上他們倒是真經曆過物理意義上的漸行漸遠,也真沒有就這樣再無關聯。
隻是賀景然這句話一說,他預先想到的說辭就都不管用了——應時月後知後覺意識到,賀景然想說并不是為了在這個過年的日子向朋友們求助、尋求一些旁敲側擊的和好契機,隻是在明宸距離他們又遠了一步的這個日子裡、再度控訴一遍“被欺騙”的事實。
“你放心,”于是應時月歎了口氣說,“我們不會在小宸面前表現出來你說過這些話的。”
這句話聽起來前言不搭後語,但賀景然笑了笑:“那我們不提這個了——說點開心的事情吧,比如我來分配一下食材處理的分工?”
“等一下,小言呢?”紀荇和轉了轉頭,“他怎麼還沒到?”
“他回去拿東西了,”賀景然如是說,“所以趁着他還沒到,大家先幫我處理一下我需要的食材。”
“……我聽到了小賀前輩,”下一刻,唐言的聲音在門邊響起,這人抱着一個箱子走進來,“可惜你說晚了,你不能獨自占用人力資源了。”
“怎麼說話的。”陸語心看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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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賀景然的自白隻成為了這個上午的小插曲,接下來更重要的工作還是各自分工準備食材、以及交給兩位半主要負責人做飯。
喬亦說是“兩個菜”,還真就負責了兩個菜。其中一個是某種看起來就像是在國外學的煎炸食品,另一個是一盤魚——和應時月很喜歡吃的、市中心那家昂貴餐館的那道菜賣相看起來很像。
應時月不知道其他人還會不會敏銳發現這一事實……可能是會的,這裡敏銳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但無論如何,應時月本人一看就知道,這菜顯然就是沖着自己來的。
以前一起出去吃飯時,喬亦在其中往往都是将隊裡其他成員喜歡吃的都點一遍,輪到自己時就選那種幾乎沒人會讨厭的大衆菜式。
于是應時月後來問過他到底喜歡吃什麼具體的菜——不是菜系,也不是小零食那種意義上。
“沒有什麼特别的偏好,感覺大部分大家喜歡的都很好吃,”喬亦那時搖搖頭說,“硬要說的話,可能是對身體好的……我想活很多年呢。”
應時月曾經懷疑過這是一句假話,是喬亦作為隊長、作為每次負責點菜的人削減自己的個人偏好而捏造的假話……後來時間久了,才發現這好像是一句真話,或許是人生的前很多年沒吃過什麼正常的,喬亦确實覺得什麼都很好吃。
“我覺得你可以在這盤菜上立一個牌子,”應時月的思緒被突然開口的賀景然打斷——不知道這人是不是為了扳回一城,居然直接就開始拆台了,“這道菜是為小月哥哥特意學的。”
“那你别吃啊?”喬亦頭也不擡地說。
應時月在一邊笑了出聲……結果就這麼一笑,就不幸被正在切的洋蔥嗆到了。
“小月哥哥你怎麼回事。”下一刻,喬亦同樣帶着笑的聲音便從另一頭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