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白天，他們已經抽了第二次演出的簽，并錄了一段對此進行讨論的素材。

這種純粹的音綜，和偶像唱跳綜藝還不太一樣。

跳舞這事可以一天連着練好多個小時，唱歌卻不太行，時間一長就是反作用。

他們的演出安排在周六，也就是說，在演出的前一天，大家就會得知下一周的任務。

至于播放給觀衆的那一版，則會在很多事情上模糊時間線——當然，節目組肯定有staff會透露每天的錄制信息，并告知粉絲他們在做什麼。

但總之，無論如何安排，對他們影響都不大。

在錄完第二輪抽簽後，他們又去演播廳進行了明天的彩排，接着大家都早早回到了住處。

——也不算太早，隻能說比前一天早。回豪華酒店的時候，時間差不多晚上九點，還能有一些留給自由活動的時間。

應時月和顧洛知約了九點半，就在酒店對面的咖啡廳見面。

他出門的時候喬亦正在浴室洗漱，于是應時月隻敲了敲門，說了一聲“我出去一會，很快就回來”。

“好，晚上注意安全，外面冷多穿點，”浴室裡水流聲止住，應時月聽見喬亦的聲音隔着門傳來，“别忘了帶手機。”

本來也要不了多久的事。應時月沒說自己要出去做什麼，喬亦也沒有問。

不說大概是總覺得，這種時候通知一句“你好，我要去窺探你的過去了”，總覺得是……非常微妙且不讨好的行徑——事實上，自從那天晚上問過一句喬亦的意見後，應時月就沒再提起過這件事。

“好。”他隻回答了一聲，便套上羽絨服外套，從桌上抓起手機出門。

電梯下樓，穿過街道，六分鐘後，應時月在咖啡廳門口同顧洛知碰面，然後跟着這人一起坐在了最邊緣的包間裡，接着關上了房門。

“怎麼大晚上要約來咖啡廳，”坐下之後，應時月随口問，“你會睡前喝咖啡嗎？”

“不會，我們可以點白開水，”顧洛知搖搖頭，然後說出了今天第一句讓應時月震驚的話，“這個咖啡廳是我家開的。”

“啊？”應時月茫然擡頭。

“想不到吧？”顧洛知眨眨眼，“我家做生意的……我們住那棟酒店也是我家的，不然我上大學那會哪來的錢給你投總選。”

應時月張了張嘴，一時間居然沒說出話。

他又想到第一天見面的時候，顧洛知對祁心忱說的那句“可以讓節目組不放這段”，想到顧洛知明明在一家沒人聽過的小公司、偏偏被所有人說選秀決賽排名虛高，最後想到顧洛知資料裡的家甚至不在這座城市，突然就明白了什麼。

“好了好了，你不用點評，”顧洛知大概也能猜到對面人的心理狀态，于是說，“來說正事吧，首先說說我是怎麼認識他的——不是指在屏幕上認識的意思。”

于是應時月終止了本質上同他無關的聯想，坐直了身子。

——隻不過，這段講述并沒能順利開始。

顧洛知一句“我有天剛從學校回住處”一出口，不隔音的門外，就傳來了一陣喧鬧的聲音。

兩人說話的聲音頓在半道之中——應時月聽見喧鬧聲裡夾雜着不少的“知知”兩個字……以及少量的“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