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時月點進了喬亦發給他的鍊接,定睛一看,原來是夢團又有人塌房了,好像是和頂頭小上司搞上、被隊友粉扒出來了。
塌房那位和扒他的隊友粉的粉籍那位,下周都要和他們一起錄節目——估計第三人、那個應時月下周會認識的顧洛知,混在其中也很尴尬。
總之,那樓樓主妙語連珠,一通拉踩,說得格外精彩,于是應時月也笑了一會。
笑完莫名又有點憤憤不平,心想着自己現在在糾結和喬亦的事,這人怎麼好意思躺在這裡看樂子的啊?
偏偏喬亦說的還句句實話,無可反駁:“下周要見面,吃瓜吃完整一點比較好,防止當面說錯話。”
其實一無所知才是最不容易說錯話的。應時月想,隻是他們不可能一無所知。
聽說内娛很多明星在身負大輿論、或者是拍重要的戲的時候,會被經紀人之類的身邊工作人員要求不準看手機,防止心态受到各種意義的影響。
應時月不知道這種傳聞的真假,畢竟他列表裡的那些以前外務加到的頂流,連朋友圈都隻發新專新戲新綜藝的宣傳,偶爾出現幾張自拍,和微博沒有任何區别,根本看不出來心情如何。
這和他們鍊團一點也不一樣。鍊團成員都是直面風暴的、都是有事光速下場的、都是聲明微博自己寫、和路人吵架自己上的。
非常野路子。隻有出影響全團風評的大狀況的時候,才會有公司的staff來警告成員要謹言慎行。
那比如,我和喬亦談戀愛這種事算影響全團風評的大狀況嗎?應時月無端地思考着。
思考完感覺好像也不算,或許他和喬亦分别和女生談戀愛并公開才是大事件。
……完了。應時月想,他現在恨不得能輸入一個一鍵清空大腦的代碼。
今晚這一出,現在什麼事都能被他往他和喬亦的事上聯想了。
明明他們暫時都還沒談上。
但顯然,這種事就是越想越會全自動鑽進大腦。應時月又想,如果他們要談戀愛的話,還能有什麼可談的。
工作還是照常工作,台上的表現大概也不會有什麼差異,相處方式不會因此發生天翻地覆的改變,對一道人際關系的定義的變動,大概怎麼說也不至于真的影響本人的行為模式。
又比如很多人會說的戀愛儀式感——他和喬亦都顯然不是什麼在乎儀式感的人,唯一能稱得上儀式的,也就是每年彼此的生日——一年一度剛剛好,再多就顯得是負擔了。
但這個……好像他們也一直都有。
這麼一通分析,好像并沒有什麼不同啊……大概?
應時月一邊想,一邊本能般咬了咬嘴唇。
某一刻,他有一種現在再坐起來和喬亦聊一下的沖動——大概也是出于另一種本能,一種隻要喬亦在場所有人都會依賴他的本能。
喬亦一定思考過他思考的這些問題,也一定得到了一個完備的結果。
但這樣很不好。應時月想,這是他自己的事,無論征求誰的意見都很不負責。
他想着,又很順理成章地,轉回頭看了一眼。
沒想到喬亦的目光剛好就從手機上擡起來,同他對視上。
應時月差點想問你今天怎麼換了個方向睡覺,然後才驟然反應過來不能壓着傷口——這一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了,下午的小事故顯得都像過去了一個世紀。
他匆匆轉回頭,假裝自己隻是在輾轉反側。接着放下手機,将被子往頭上一拉。
冷靜。别想了。睡覺。應時月對自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