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機瞬間失去控制，在空中翻滾幾圈後急速墜向地面。

随着一聲巨響，它的殘骸落在不遠處的一片空地上，火光沖天而起。

看來無論是誰在那裡頭，即便是沒有被摔死或者被殘骸砸破腦袋，也會被燒成灰燼。

沒過幾分鐘，弗瑞和他的特工小隊就來到了殘骸的附近。

煙霧還未完全散去，但弗瑞已經戴上防護面罩，手持手電筒，率先走進了仍在冒煙的機艙。特工們緊随其後，警惕地環視四周。

弗瑞把駕駛艙和存儲箱等所有存在空間的地方檢查了個邊，然後停了下來，眉頭緊鎖。

“這裡沒有人，”弗瑞的聲音透過通訊器傳來，帶着一絲驚訝，“機艙内空無一人。”

他沒有在第一時間發現左方那棟樓上的身影，但在戰場上摸爬滾打的直覺敲響了警鈴。

弗瑞擡起眼睛，恰巧看到一個從天而降的身影。沒等他做出防備，那身影便輕盈地落在了他身上，如蛇一般迅速地纏住了他。

瑪莉安娜兩腿交叉，緊緊地貼在弗瑞的下巴處，形成了一個穩固的鎖技。她的雙手握着異常堅固柔韌的繩索，勒住了弗瑞的脖子。

弗瑞張大嘴巴，拼命呼吸，喉嚨卻隻能發出氣音。他猛地向後一仰，試圖打破瑪莉安娜的平衡，但沒預料到對方絲毫未受影響。

而那些特工這才反應過來，不知是那個女孩的笑聲驚住了他們，還是他們像卡頓的NPC一樣需要大腦再次運轉正常。

因為瑪莉安娜，那個女孩笑得好開心，她笑得仰起了頭，眼角泛着淚花。

她笑得就好像她在和朋友一起玩樂，而她即将獲得最後的勝利；就好像她勒住的是皮納塔*的脖子，在這個“紙糊的裝飾品”脖子斷開的時候，她就會品嘗到各種糖果的滋味。

那無休無止、幾乎讓她斷氣的歡快笑聲讓人不知所措，讓人恐懼。

但特工們立刻壓下那微弱的恐懼，舉起手中的步槍射擊。隻是那些子彈并未讓瑪莉安娜停止掠奪生命的動作，反而讓弗瑞和她一起倒在了地上。

腦殼與石礫地面撞擊發出沉悶的響聲，她依舊沒有停止。

弗瑞的嘴角開始溢出白色的泡沫，沿着他的下巴滴落，沾濕了他的衣領。

他的眼神充滿痛苦和掙紮，視線也開始變得模糊，周圍的聲音仿佛被一層厚重的棉絮隔絕，隻能聽到自己心髒狂跳的聲音。

一道快到幾乎看不見的黑影飛來，随着一聲輕微的“咔嚓”，繩索被瞬間割斷。

瑪莉安娜明顯并未料到這樣的變故，她猛地向後倒去，弗瑞趁機大口喘息着，掙紮着從她的雙腿中脫身而出。

那些特工看到這一幕，馬上對準了她，準備進行又一輪攻擊。然而在他們開火之前，一個身影如同幽靈般出現在他們眼前——是蝙蝠俠，或者說看起來像他的人。

他以驚人的速度移動到瑪莉安娜和弗瑞之間，用鬥篷遮擋住射來的子彈，同時也确保女孩無法起身追擊弗瑞。

蝙蝠俠模樣的人抱住了瑪莉安娜，她也就此伸出雙臂勾住了那個人的脖子。

但令人意外的是，女孩并沒有試圖勒住或者掐住他的脖子，反而像是救命稻草一般緊緊地抱住了他。

“蝙、蝙蝠……”她第一次發出正常說話的聲音，叫出了男人的名字：“……迪克。”

“我在這裡。”被稱作迪克的忍回應道，聲音低沉嘶啞，“瑪琳，我很安全，我們都很安全。”

他的手向着瑪琳脖子上的金屬圓圈狀物體伸去，女孩沒有理會。

“迪克、迪克、迪克。”她隻是反複說着，“迪克……布魯斯？布魯斯在哪？”

“……他也很安全。”迪克用牙叼下右手的手套，食指按在了控制器的一個位置上，“辛苦了，瑪琳，你累了，該去睡一覺了。”

微弱的電流聲響起。

“我保證等你醒來，第一個見到的人會是我。”

女孩閉上了眼睛。

托尼和昆式戰鬥機安然無恙地落在地面上。

“上帝保佑。”他望着遠處的兩個人，感歎道：“幸虧是蝙蝠俠，聽到那個笑聲我還以為是小醜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