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耕雲嗫嚅了一下,又沒發出聲音。
昨天王醒在被窩裡摸他了,他感覺還是有點别扭,因為背後裹着他的男性特征太明顯了,但舒服也不是假的。如果他是個西瓜,那大概有八成熟了。
不過孫舒毅還是像一根紮進皮裡的毛刺,嚴耕雲又碎碎念道:“不過真的能成嗎?我不是懷疑你的能力哈,孫舒毅急成那樣,就說明你的報告有殺傷力。隻是這貨喜歡搞小動作,我、嗯……我有點擔心他會報複你。”
王醒說自己會注意的,叫他不要擔心。
然而這天之後,孫舒毅居然沉得住氣,一直沒再出現。
到了星期六,嚴耕雲好逸惡勞,帶着王醒跟隊出去采風了。
其實車和司機都有人出,但嚴耕雲沒想在山裡留宿,他倆就開的王醒的大衆。
一夥人從水仙橋北邊的高速路口碰頭出發,方簡原先在老林車上,到路口逃到他倆這邊來了,原因是妹妹和老林的閨女在激情讨論什麼再見愛人,吵得像八百隻鴨子。
方簡十分聽不下去:真逗,倆豆芽菜,還愛人愛鬼的。
但他也不敢怼方典,這丫頭片子最近叛逆期,攻擊性強得很。不過上車之前,他問嚴耕雲了:“方不方便?你倆要是想有個二人空間什麼的,我就去英姿她們那一車。”
但人家那一車都是女士,嚴耕雲無語了:“開個車要什麼二人空間啊,上來吧你。”
方簡人是坐進來了,但嘴還是賤,在後面撩閑:“真的嗎?”
那語氣帶點暗示性,嚴耕雲這才反應過來,他開的那種黃色的車。
然而這是什麼過時的老黃腔,嚴耕雲不屑一顧道:“閑得蛋疼是吧?你來開車。”
王醒把着方向盤,也一副面不改色的樣子。
方簡捉弄不到人,昨晚熬夜直播累,又不想開車,幹脆往座上一橫,睡覺去了。
到了十裡坪,車不能再開了,所有人集體落地爬坡。
起先那幫美女們,還聚成一堆走在前面,但個把小時之後,嚴耕雲開始感受到王醒的外形威力了。
最先過來的是方簡嘴裡那個英姿,她就算了,是個沒什麼别的心思,一心隻想多看帥哥兩眼的女人。嚴耕雲跟方簡第一次見她,也是這個待遇。
但到中午開席之前,廁所外面一個,眼下桌上又一個,并且這個還是同行,是銀行理财口的經理,一直問他股債資産聯動方面的問題。
嚴耕雲聽不懂,也插不上話,撐着下巴在旁邊喝可樂。
方簡又挨着他,湊過來嘀咕:“王總,怪招人的。”
“是。”嚴耕雲承認,心說連他這種男的都栽了,“現在他們這種金融男好像挺吃香的。”
“工資高嘛,打扮也普遍比互聯網的洋氣。”方簡沒少刷到過那種跟相親金融男的吐槽視頻。
嚴耕雲又說:“不過他在公司的時候,感覺還沒有這麼明顯。”
“你在說什麼屁話,”方簡說,“打工人不想砍領導都是好的了,還招個登er啊招。”
嚴耕雲太久沒上班了,忘了領導的可恨,聞言給他比了個贊,誇他機智。
然而方簡不稀罕,又往王醒那邊瞥了一眼說:“這,你就看着,不管啊?”
嚴耕雲嘬了口可樂:“先不管。”
這個度不好把握,說兩句就管,顯得自己不信任。但一直說,自己看着也尴尬。所以他在等王醒給信号,那種不想聊了的信号。
不過信号還沒等到,王醒先偷聽到一句不管,登時拿桌面下的大腿蒯了他的一下。
這種大度大可不必,趕緊給我來吃醋。
嚴耕雲一扭過頭,就看見他瞪了自己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