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殺人，活下去，想盡一切辦法活下去。”

“不要......去，想盡一......活下......。”

“不......盡......辦法......去。”

“......要......去......去。”

聲音開始斷斷續續的，陸懷遠快聽不清了。

“不......”

“師......”

“殺......”

“兄......”

似乎有什麼東西，除了媽媽以外的人在說話。

“師兄......”

“不......殺人......”

“師兄！”

“師兄停下來！”

猛的，陸懷遠眼前的東西越來越模糊，然後又開始清晰起來，他感覺有什麼人死死抱着他的腰。

低頭一看，一個肥胖的手臂，眼角餘光依稀可見紅色的布料。

“師兄，不可以！”腰間的力氣越來越大，“不可以傷害香香！”

“香香……？”陸懷遠茫然，他猛的閉上眼再睜開，眼前景物依然是鮮血染紅的房間，抱着自己的依舊是媽媽。

“不要殺人，活下去，想盡一切辦法活下去。”媽媽重複着。

他有些茫然，興奮感也漸漸褪去。

香香是誰？

誰又在叫我師兄？

他腦中的記憶錯亂，他有些分不清。

自己在做什麼，他是怎麼來這的？

分不清，完全分不清。

擡起手，看着鮮血沾染的手，他呢喃着，“我叫什麼來着。”

眨眼，閉眼睜開，手上的鮮血似乎消失了，手似乎變大了。

“師兄，你，你冷靜下來了嗎？”那道不屬于媽媽的聲音再次出現，叫他師兄。

恍然間，他擡起頭，看到了一個肥胖的大臉。

眨眼，閉眼睜開，眼前的臉也發生了變化。媽媽的臉再次出現在視野裡。

或許真的瘋了，他這麼想着，心底裡卻沒半分焦急。

他推開媽媽，走向衛生間，水将池子溢滿。他整個腦袋都埋在了池子裡，耳中聲音蒙蒙的。

“師兄？你，你在做什麼？”

聲音又傳來了，大腦似乎也清醒了一點。

隔了很久，久到他實在撐不住将頭從水裡擡起，眼前的一切終于不在虛幻。唯一不清晰的隻有一個，他的大腦。

“師兄，你現在怎麼樣了？”試探的聲音傳來，他轉頭望去，肥碩的身體映入眼簾，他隻是注視了片刻，嘗試整理腦子裡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