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合适的戲約,任願一直待在家,閑了就健身看書看電影,他不可能和蔣光昀一起出門,所以兩人到現在都沒有出去約過會,隻在家裡吃飯。
任願感覺自己已經走出《默黑》陳平這個角色,于是告訴劉茗可以物色劇本了。
八月底,劉茗給任願發了個劇本,曆史正劇類型,任願看完大概,又捋了一遍,疑惑問:“……茗姐,我演誰啊?”
劉茗笑道:“你沒看出來嗎?演小皇帝啊,原定的演員演到一半暴雷了,号都封了,劇方正找人救場呢,别看這個戲份少,但這個劇上面很重視,你演了也是摸到正劇的邊了,對你以後發展有好處,而且這個進組時間不長,最多二十天你就能殺青,不會耽誤你默黑的宣傳,這個劇播出之後,戲份是在電視台上持續性的曝光,很值得演。”
這确實是個正好的角色,任願躍躍欲試,“沒想到我還能演皇帝!”雖然是個曆史上的傀儡皇帝,但于他而言也是非常新鮮的,擱以前他隻能演個跑腿龍套。
劉茗說:“不過我還要提醒你啊,這個皇帝和他母親多不是正面評價,他本人也在曆史上有龍陽之好的傳聞,雖然不會明拍,但有些暗示肯定是有的。”
任願曆史學的挺好的,但都是曆史書上的,他問:“龍陽傳聞還有弑君奪位……這不都是對立黨派杜撰的嗎?”
“據我所知劇方是想麥麸搞點男色,曆史正劇大方向不能改,但小動作小細節就想根據市場變動一下,裡面女女都有,擦一下邊,你知道的,噱頭嘛。”
任願沉吟片刻,“行,我再補一下曆史,今晚給您答複可以嗎?”
“好,盡快,劇方催得急,這個角色挺多人都想要的。”
任願挂了電話,在電腦上搜關鍵詞,不搜不知道,一搜他的曆史都要刷新了,原來這位小皇帝在曆史上默默無聞,存在感不高,但在某些圈子裡,人氣倒是排在前列。
任願不知不覺看了幾個小時,就算曆史學得再好,也是學生時期的事,他看着這些似真似假的曆史冷知識,越看越覺得自己要信了。
蔣光昀回來時,正看見任願在電腦面前表情嚴肅,也湊過去看,乍一看是曆史,細看不是正經曆史。
蔣光昀問:“……你看這個做什麼?”
“茗姐給我接了這個角色。”任願想起什麼,問蔣光昀,“我可能會演這個帶點麥麸性質的角色,你會不會難受?”
蔣光昀頓了頓,臉色有點奇怪,“喲,你的CP還是淩懷歸呢。”曆史上戰功赫赫的将軍,女帝的養子。
“你感興趣就接吧,不過别炒CP,對你不好。”蔣光昀說。
任願道:“應該沒得炒的,就是想吸引些特定人群來看。”
炒多了正劇的觀感會被削弱,劇方應該不會這麼拎不清。
蔣光昀心裡還是非常吃醋,但面上隻表露三分,酸酸地道:“反正我才是你的CP,沒有代餐,沒有替補,更沒有前CP這一說。”
任願歎道:“可當我們的CP粉有點慘,沒什麼糖啊。”
離金藝獎過去已經三個月了,《荒島之行》的懲罰直播都過了大半年了,網上沒有任何他們同框的消息。
蔣光昀若有所思,“等我發布聲明退圈了,熱度應該會更低。”
任願有些傷心,CP粉的愛也是愛,更何況嗑的還是他和蔣光昀的,愛屋及烏,他也挺喜歡CP粉,可是範圍鬧大了又的确對自己職業有影響,“吃光五仁”沒什麼糖吃,他歎了口氣,說:“太難了,吃光五仁注定吃不到糖。”
蔣光昀壓上他,輕聲道:“可我能吃到,寶寶,我今天可以吃光你這個五仁嗎?”他輕輕扇了一掌,那裡觸感非常好,蔣光昀聲音更啞,“寶寶怎麼屁股越來越翹……”
任願紅着臉,“待在家沒事做隻能健身……啊……”
*
八月二十七日,任願在加訓禮儀後進組,大熱天拍古裝戲很難熬,又熱又悶,上廁所也不方便,長裙大擺,衣裳厚重。
任願因為是救場,禮儀課也是臨時學的,好在他形體過關,人也聰明,演皇帝又基本上是端莊坐着,衆人給他行禮,所以演起來沒什麼難度。
禮儀指導還悄悄給他說:“你演的好多了,前面那個誰誰都演不出來那種尊貴,隻演得出來驕縱傲慢,反正不像皇帝……楊老師都不樂意和他搭戲。”
禮儀指導口中的楊老師就是演淩懷歸的楊鋒,是個氣質剛勁的演員,化上妝後,符合曆史所說的神武俊美。
更符合小皇帝蕭安逢和淩懷歸之間的逸聞……
據說這位皇帝相當喜歡看書,手不釋卷,去哪兒都由太監拿着兩本書。劇方考究,專門從博物館觀摩真迹,請來專家做小皇帝的書法。
由于這個皇帝在曆史上真的沒什麼存在感,《晏事》主拍朝堂政治,于是任願幾乎隻做背景闆,隻有三場大戲。
一是母親弑君父,他接過聖旨,将軍之子身份轉變成皇太子,眼中驚惶怯懦。
二是朝堂争吵,不尊其母,他大怒面斥朝臣。
三是禅讓退位給母親,淚灑衣襟,結果轉眼就騎馬瘋跑出城玩兒了。
任願看到這場戲,還去搜了一下,結果發現還真是這樣記載的,是新還原出來的史料,落淚怕是都開心得哭了,特别戲劇。
于是隔天任願就這樣演,他之前拍過武打戲,有騎馬的基礎,出城以後,他拉着缰繩,一路縱馬,朗聲喊着:“天下之大,我自由了!”
楊鋒飾演的淩懷歸在身後騎馬跟着他,跑累了,蕭安逢的馬漸漸慢下來。
淩懷歸說:“陛下騎藝精進不少。”
安逢撇嘴,眼神懷疑說:“義兄精于騎射,說這話真是在取笑我,我如今又不是皇帝了,還如此擡舉我。”
淩懷歸笑着去牽安逢的馬,“見你開心,說一兩句話讓你更開心罷了。”
“娘親讓你擔護送之責,可不是讓你說幾句開心話哄我的。”
“末将明白。”
兩人并辔而行,後面跟着一隊人馬,護送禅讓的前君主離京,在女帝登基前,這個兒子的安全是最重要的。
任願和楊鋒拍完這場戲,但導演不滿意,說任願太嚴厲,說楊鋒太木讷。
“這場戲吧,蕭安逢不是皇帝了,但淩懷歸還是将軍啊,地位上會有一點反差。”
任願說:“可是就算他不是皇帝了,那他還是皇帝的兒子啊,他娘親是皇帝啊。”
導演隐晦地說:“反正你們的氣氛過于劍拔弩張了,要溫和一點,帶點調皮的開玩笑。”
任願和楊鋒都是聰明人,這下就懂了,調皮開玩笑,不就是調情嘛,稍微深想一下,淩懷歸一個精于騎射的将軍拍馬屁說蕭安逢騎藝見長也有點令人遐想。
任願心想,果然是古裝劇,夠含蓄的,可這件事又确實有記載,騎馬兩人也确實提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