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劇說:“蔣老師才厲害,昨夜就知道要下雨了,立馬就換了雨具,唉……虧我還想了這麼久的節目效果,結果都沒騙到。”
“你們說他們兩人能相遇嗎?”
“幾率有點小啊。”
“蔣光昀和任願關系挺好的嘛,怎麼在節目裡不尴不尬的。”
“可能最開始不熟,後來才熟悉起來的?”
“有可能……”
幾個工作人員邊低聲交談,邊目不轉睛地看着屏幕,旁邊的後期團隊和宣傳團隊激情商量着綜藝導向。
而醫療組時刻準備着救援。
此時,一個女生悄悄走出中控室,拿出另一個房間備存的手機,點進“光吃五仁”超話,激動地發了一個帖:“我預言……《荒島》裡面月餅會有大糖!”
沒人理會這一條評論,一個贊都沒有。
女生歎氣,唉,太涼了。
*
天空暗色愈濃,厚重的雲層緩緩向這座荒島移來,任願一呼一吸都是蓬發的水汽。
他已經搭好了帳篷,正圍繞着帳篷周圍邊緣挖排水溝。
因為土質緊實,他撿來的木棍已經報廢了兩根,手掌因為大力的摩擦而脫皮,幸好這些天幹這樣類似的活不少,所以有不少繭子,要還是剛拍節目前的那雙嫩手,手掌早就出血了。
“咔嚓”一聲,任願手中的短棍又斷了。
他立馬拿起另一根,用刀削尖,繼續挖着排水溝,又在地勢較低的地方挖出一條引水溝,方便排出溝裡的水。
小溝渠挖完,任願一刻也沒停,起身就去附近尋找較為柔軟的樹枝和樹葉,用刀仔細刮去較為尖利的部位,放在内外帳之間,保證合适的距離。
他還沒來得及檢查一遍,或是為了保證排水再挖一條引水溝的分支,天空就砸下雨滴,噼裡啪啦地開始下起了雨。
任願連忙鑽進帳篷,拉上拉鍊。
雨滴噼啪打在帳篷上,仿佛咚咚敲在耳邊,光是聽聲音,就知道這雨到底有多大……
任願脫鞋,拍去身上雨水,渾身脫了力一般地躺下,緊繃的情緒一松,随之而來的就是擔憂和期待。
但願他搭的帳篷很穩固……
但願這雨不要下太大造成排水不暢……
但願不要有鳥來啄他的帳篷……
但願平安度過……
他今天醒來得太早,昨夜也根本沒睡好,兩天的緊張趕路讓他身心疲倦,于是一放松,便是濃重的倦意來襲。
他緩緩閉上眼,翻了個身,解開胸口和小臂上的攝像,聽着雨聲睡了過去……
五人裡,就隻有他過得最舒心,其餘四人要麼是在披着雨具艱難小心地趕路,要麼就是察覺到要下雨時已經太晚,節目組送來的傘太遲,還是被雨淋濕了背包。
再有就是根本沒有察覺到天氣的變化,直到節目組提醒避雨,才匆匆找了個不大的石洞,粗糙地挖了條排水溝,可憐兮兮地縮在最裡面。
工作人員看着中控室的幾個鏡頭,與任願這邊的歲月靜好相比,其餘四人實在有些慘。
“就是不怎麼愛說話,也不将鏡頭對着自己。”剪輯師搖頭,“任願不是喜歡留話口的類型,剪輯他的鏡頭會比較累。”
夏潤和張瑞就不一樣,面對鏡頭很自如,會在合适的時機将鏡頭調轉對準自己,自說自話,完全不怕尴尬。
就連陳開偶爾也會說一下自己要做什麼,大大咧咧并不在意鏡頭。蔣光昀是演員,常常忽視鏡頭,偶爾露面,但他特殊,後期也會拼了命地剪他的份量。
剪輯這一行熬夜是常事,尤其是綜藝剪輯,非常卷,也很累,無意義的報廢鏡頭多得能把眼睛看瞎,大多數人都是無情的剪片機器。
一審二審三審非常耗費心力,如果沒有得到上級導播和導演制片特别的指示,他們是不會刻意去找其他人員的鏡頭的。
有話口和積極活躍才能更突出自己。
有人跟着一歎:“确實,要是他能多說話就完美了,就像今天他搭帳篷,我們根本不知道他要幹什麼,又是怎麼知道的要下雨,雖然是很厲害,但剪輯出來的精彩效果大打折扣。”
也有人無所謂道:“瞎操心這些幹什麼?人家拿錢做事,沒做好就是沒做好。”
“也是……”
“不過這回導演說要着重剪他。”
“那就剪呗,”那人一臉淡然,“管什麼精彩不精彩的,我們能把人剪讨喜,也能把人剪得讨厭,他随便剪剪幾個鏡頭都很不錯,剩下的讓包裝和特效跟着就好。”
“我有點好奇等蔣光昀找到他,他會是什麼表情了。”
有人不看好:“下雨行動受到限制,等不下雨了又要趕路,位置不是一成不變的,我看很難。”
“蔣老師到底是為什麼要找人啊,他也沒說原因啊。”
有人順口玩笑:“為了愛呗。”
“哈哈哈哈哈……”大多人都沒當真,笑成一片,依照蔣光昀對之前炒CP的反感,他們覺得蔣光昀就是鐵直男。
可能是想造一個照顧老同學,不勢力,又強大的人設吧。
娛樂圈的假人,他們在幕後見得太多了。
素材老師咳了咳:“咳咳,李制片說了,大家要剪友情向的啊,全員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