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商量好了一切明着來,但暗着說。
夏潤率先說話:“我聽任哥說,在這個小島上,我們必須要吃五個或是十個整數食物才有福氣,要不我們就以五把菜,五斤肉這樣燙火鍋吧。”
“真的?”張瑞是有些迷信的人,但也對這話将信将疑,“怎麼突然說這個?”
任願點頭,故作深沉地說:“真的,我家以前靠海,吃五是吃福,出海才平安。”
蔣光昀也轉頭過來,有些驚訝地問:“你什麼時候信這個了?”
雖然兩人以前談戀愛沒怎麼了解過對方,但在這裡,蔣光昀就是最了解任願的人。
任願避開人詫異的眼神,“我一直都信。”
陳開大大咧咧地說:“哪有這麼多講究的?吃就是了。”
夏潤瞧他不在意,生怕任務完不成,連忙說:“是真的!”
“昨天下大雨,我們就沒吃成早餐,剛剛導演都還跟我們說昨天直升機飛到一半差點返航,差點就沒回來成!”夏潤搬出了導演,一張嘴不停地勸,“我們吃五又不虧,甯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最近天氣這麼差,我們吃頓有福氣的多好。”
陳開一個五大三粗的人,聽了好像也覺得有道理,都沒有問導演,就直接說:“那我們吃十個吧,五個也太少了,”他掏出來兩根火腿腸,“那這怎麼算啊?”
衆人都因為陳開突如其來的動作笑開了。
任願笑着問:“陳哥,你哪來的?”
陳開憨厚一笑:“早上拿的,想着可以給我們開個小竈。”
“這個的話可以切成二十片吧。”任願暗戳戳地看着導演。
導演說不行。
“為什麼?”衆人異口同聲地抗議。
“因為要按斤——”導演都差點說漏嘴,工作人員都憋着笑,無聲地嘲笑導演。
任願抿嘴,夏潤卻是噗地一聲,然後立馬反應過來,裝作焦急地走開去熬湯底,“我去看湯了!”
陳開和張瑞莫名其妙,都搞不懂什麼狀況。蔣光昀看了眼任願,說:“導演是說這個吃五沒有界定的,如果是肉,就要按斤才好,對吧?”
這下看樣子是蔣光昀猜出來了,還猜出來導演要說的話。
林文賽的計劃險些敗在自己手上,自然說是這個理,然後沒收了陳開的火腿腸。
陳開叫苦,誇張地說是自己省下的早飯,導演也冷酷地沒給。
任願和夏潤生怕下多東西,或是下少,就定量的清洗,有些想吃又不夠的,張瑞和陳開就又去找,帶上了一直想出去看看的夏潤。
蔣光昀和任願蹲在電磁爐面前,看着湯底,過了一會,蔣光昀忽然說:“你們是不是有任務?”
任願雲淡風輕,頭也沒擡:“沒有啊。”
蔣光昀點點頭,說:“知道了。”
真有默契,一旁的工作人員感歎,這對話看似莫名其妙,可要是真沒有任務,任願一定會反問‘有什麼任務,為什麼這樣問’,可是任願什麼都沒問,毫不思索地說沒有,就已經給蔣光昀暗示了有任務,而蔣光昀也明白了。
導演覺得他們犯規,但又覺得他們好好遵守着遊戲規則,于是隻能自己吃了個啞巴虧。
最後大家好好地,平安無事地吃了頓火鍋。
導演說:“任務完成。”
張瑞陳開一臉懵,後來知道任務内容才啞然失笑,張瑞扶額說:“虧我還在想這是哪兒的習俗呢!”
陳開說:“我就說一年輕小夥子怎麼這麼迷信呢!”說着,他又掏出來一根火腿腸。
張瑞大笑:“老陳你這又是哪來的,你到底藏了多少啊……”
“就這一個了,趁鍋還熱,我們來吃個火腿腸,火鍋怎麼能沒有火腿腸呢!”
幾人哈哈大笑,就連導演都沒預料到陳開還有個包袱沒抖,也是笑彎了眼,他擡手示意搖臂攝像拉個遠景,記錄這氛圍,沒再沒收食物。
夕陽下,五人圍着一鍋熱氣騰騰的食物,發出一陣打鬧笑意。
任願也勾起嘴角笑了笑,忽然察覺到落在自己側臉上的目光,他心跳怦怦,唯恐自己是自作多情,可他稍稍偏過頭,正和蔣光昀眼神對視。
蔣光昀擡手擦了一下他的臉,“沾上灰了。”
臉上的觸感轉瞬即逝,不帶半分暧昧,可目光卻不是這樣。
任願條件反射往後靠了些,垂眼道:“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