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是這樣想,但實際做出來很難很難,他最終還是為現實低頭,在心裡安慰自己。
有什麼大不了的,不就是在一起過。
不就是吵了一架,又打了一架……分手分得不體面,自己這麼些年不也這麼過來了嘛。
而且娛樂圈不知多少癡男怨女分手後再度合作,不還是要為着熱度炒來炒去,他隻是在一檔節目裡偶遇前男友,這有什麼?
自己混得這麼差勁,蔣光昀沒有來落井下石,也沒有嘲笑自己,裝作陌生人,挺好的。
不過一段半年的情史而已,蔣光昀身邊莺莺燕燕,說不定早就忘了他。人這麼有背景,犯不上和自己瞎吵瞎鬧的,還自降身價呢。
任願安慰自己好一陣,最終現實以壓倒性的優勢赢過了那點點可憐的自尊。
他決定以後就裝不認識,看蔣光昀那樣子,應該也不想和自己扯上關系,任願昏頭昏腦地想了一陣,覺得還可行,他接下來的半年伏低做小,賠着笑臉,總不會被打壓吧。
他是這樣想的,但現實遠比他想得還不容易。
他不僅要跟前男友拍一檔節目,還要與前男友共處一室,當一對室友。
任願抽簽之後都快瘋了,他看到蔣光昀拿着卡片對他晃了晃,連忙低頭确認,看見了卡片上印着的大大的2,覺得仿佛在嘲笑自己不自量力的躲避。
任願好羨慕夏潤,那個選秀偶像正欣喜地慶祝自己一人住一房。
夏潤與他關系還行,見他心情好像不好,就親熱地摟了他一下,喊着要任願多來參觀參觀,多來走動,多年在劇組混的經驗讓任願無論在什麼情況下都能笑臉相迎。
夏潤沒有看出他的異樣,歡天喜地地走了。
後面的攝像機跟着任願和蔣光昀一直拍,直到了房間,他們都沒說一句話。
每個人的房間都小得可憐,必備的床就占了房間的三分之二。
任願看着兩張還算整潔的床,稍微放下了心。
幸好有兩張。
蔣光昀眉頭都沒皺一下,自己就開始收拾,攝像見他們沒有異議,把屋内設備都開了,角角落落都沒放過。
任願繃直了背,他頭一次錄這種24小時的綜藝,很不自在,隻低着頭默默收拾。
攝影已經走了,任願掃視一圈,見都是些冷冰冰的機器運轉,才稍微放下心來。
他東西少,一會就都擺好了,過了一會,他也實在是受不了這屋裡尴尬的氣氛,進了那個小小的衛生間,開了冷水洗了把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