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筱憂不可置信的和王芷嫣對視一眼,楊微也看着她們,三個人的眼神激烈的交流着,流露着的震驚連站在旁邊的葉鶴安也感受到了。
葉鶴安淡定向傅筱憂颔首微笑,向她說着,其實也是向其他人解釋,“早上向山長請教問題,山長忘了給牌子,于是托我給傅筱憂。”
這理由聽着像回事,王芷嫣向傅筱憂點頭,表示對這事表示肯定。
張老把淡藍色衣裙當在置物闆上,示意傅筱憂來拿,随後熱情笑着讓葉鶴安過來。
“葉公子,你的衣服我早就準備好了,快過來。”
這番對比真是讓王芷嫣和楊微一陣唏噓。
葉鶴安接過,不分尊卑的向張老點頭道謝:“謝過張老。”
張老哪聽過别人如此尊重他,忙向葉鶴安擺手:“葉公子哪裡的話,都是我應該做的。”
葉鶴安微微颔首一笑,又向王芷嫣和楊微點頭,最後看了眼傅筱憂,照顧了場上所有人,抱着衣服走了。
王芷嫣看着葉鶴安要走,立馬就問:“鶴安哥哥,等下去哪裡吃飯?”
葉鶴安回頭淡然道:“素食齋,”嘴角挂着若即若離的笑。
王芷嫣點頭,也沒有挽留,因為她喜歡吃辣的和肉。
葉鶴安的眼神沒有在他們的身上停留片刻,不急不緩的邁步走了。
楊微看着葉鶴安長身如玉的樣子,不禁感慨:“不愧是“長安第一公子”,真是翩翩風度少年郎。”
“還用你說,”王芷嫣一臉驕傲,“那可是鶴安哥哥,可是一般人能比的上的。”
王芷嫣雙手交疊呈癡醉模樣:“他長的好看,說話也好聽,對人有禮,溫潤如玉,哪哪都好。”
楊微受不了王芷嫣突然甜膩的嗓子,搓了搓身上,催促道:“好了,趕緊去換衣服,我餓了。”
王芷嫣嫌棄瞥了眼楊微:“就你事多,”随後溫柔的對着傅筱憂說:“走吧。”
哼,真是兩幅面孔。楊微抱手望向别處。
傅筱憂随王芷嫣一同來到了一處竹林,竹林處一道拱石門,上面寫着“安吉院。”
此處是女院,而左邊落石通幽處,有一柿子樹攀在門拱處,堪堪露出“藍山院”名字,是書堂的男院。
兩處院子隔着一堵厚厚的高牆,上面爬滿了帶刺的熾殼,遠看是白花綠葉,好看的緊,可近處看了,就能看到突出來的褐刺。
傅筱憂和王芷嫣挽手到了安吉院,看着楊微還沒走,王芷嫣便打趣:“怎麼着,楊公子是想去咱們女院瞧瞧呢?”
楊微頓時臉上一陣通紅,腦子騰的一下也熱了,結巴道:“那、那多有不便,楊某走了。”
走時腿還打着拐,像是失了魂。
王芷嫣本就是逗逗他,沒想到這麼不禁逗,和傅筱憂都捂着嘴笑。
傅筱憂看着安吉院裡面更是花團錦簇,雖是冬天,裡面已經有了零星春意。
安吉院裡面有四個院不同的女學子,但甲春舍的女學子是最少的,加上傅筱憂,也就三個。
王芷嫣磨纏着女院的女管事秋嬷,還給了她點好處,才讓傅筱憂和她一間。
傅筱憂看着屋内綢绫薄紗,嫌自己衣服髒,就坐在了镂空玫瑰木凳上。
傅筱憂看着癱在床上的王芷嫣,好奇的問:“你說這甲春舍隻有三個女學子,那另一個怎麼今日沒見到她?”
王芷嫣翻了個身,用手撐着腦袋,“她身子弱,來不了學堂。等天氣再暖些,她許是會來學堂。”
傅筱憂點了點頭,“真是可惜,不過咱們書堂讀書的女主确實沒有多少。”
王芷嫣将腳架在另一隻腳上,翹着晃悠,“聖上雖是下旨女子也可讀書,但大多數人家終歸還是認為女子讀書無用,骨子裡都是“女子無才便是德”。”
王芷嫣說到最後一句,還像個先生一樣搖晃着手,像是習慣了。
傅筱憂微微皺着眉,附和着:“确實。”
王芷嫣突然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蹦哒起來,眸中一亮,期待的問傅筱憂:“你猜我是為什麼讀書?”
傅筱憂試探道:“為了讀書?”
“俗。”王芷嫣擺了擺手指,笑着說:“當然是為了每日都能看到鶴安哥哥了,他那麼好看,每日看他我可看不膩。”
到底誰俗。傅筱憂一陣無言,沒想到她竟然是個貪圖美色的。
王芷嫣又倏然湊到傅筱憂身邊,笑得意味深長,“你覺得鶴安哥哥和蘭席徽誰好看?”
問完王芷嫣立馬解釋,像是要撇清什麼,“蘭席徽臉長的沒話說,就是那人我不喜歡。”
閨閣少女青澀,湊在一起,像是夏日的青果,酸澀帶些一絲甜。
還沒有人這麼問過傅筱憂這種問題,她耳珠泛紅,想了許久,才有了一個模糊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