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晚照停下動作,臉色卻更難看了:“多了去了是多少?”
鄭歡暗笑,這就醋上了:“就是不知道确切數字我才說多了去了,至少呀,李瑤知和吳映雪都在其中。”
“她們喜歡的是太子妃的位置,不是朱元鎮。”
“那又如何?難道太子之位還能換個人來坐?”鄭歡指出重點:“換句話說,她們都是沖着跟你搶人來的。”
“有什麼好搶的。”夏晚照重新鎮定下來,聲音笃定:“朱元鎮喜歡誰,誰自然就是太子妃。”
鄭歡好半晌沒吭聲,借着床頭的幽幽昏暗燈光,看着夏晚照一臉認真的模樣,搖了搖頭。
“你個傻子。一國太子的婚事哪能全憑自己做主?陛下的意思呢?皇後呢?太後呢?”
夏晚照卻搖頭:“連婚事都不能自己做主,那得窩囊成什麼樣?他要是真那樣無能,也就不配我喜歡他。”
鄭歡一長串的說教就這麼卡在了嗓子眼上。
說得好對哦……
“可、可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甩甩頭,好不容易找回來一點理智。
“認命是一個選擇,不認命也是。”夏晚照說:“父母長輩自有他們的計量,可說到底與誰成婚,還得我們自己點頭。打仗之前所有人都能對這場戰役指指點點,可到底要不要打,怎麼打,還得将軍自己決定。過後的勝敗也要靠将軍一力承擔。”
“還沒開打就開始找替死鬼的将軍,也配上陣?”
鄭歡想說她這就是歪理,婚事怎能與戰事混為一談,可她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甚至心底隐隐有一絲蠢蠢欲動。
最後隻能道:“你要真說這是打仗,那就當是打仗好了。你可記得早晨少傅念的史記?項王悍勇天下無雙,結果怎樣,不還是敗給了高祖劉邦?可見領兵打仗也不隻講正面沖突,多的是看不見的陰謀詭計。”
“别的不說,若在大婚之前,有人像楚影兒那般設計你與陌生男子獨處,喊來所有人,當衆損你清白,你當如何?”
“你是認命,還是不認命?”
“你若不認命,你的家族會如何,或許你夏家鋼筋鐵骨,你夏晚照是獨生子女渾然不怕,但你母族褚氏該當如何?與你同輩的表姐妹,婚事又當如何?”
鄭歡搖着頭:“哪有這麼簡單。”
夏晚照卻聽得一頭霧水,反問:“你是不是漏掉了什麼?”
鄭歡一懵:“什麼?”
“我都被人算計成那樣了,還有空想認不認命呢?”
“我當然是先揪出害我的幕後黑手,殺他全家啊!”
鄭歡愣住。
“真到那種地步,該為家族着急上火的人怎麼可能是我。”
“怎麼着,想着幹掉我,那人就能順順利利地入主東宮,嫁朱元鎮,風風光光過日子了?”
“開玩笑呢?”
“惹到我夏晚照,還想全身而退?”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人若犯我,雞犬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