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月麓銘眯起了眼睛,擡手召出靈力,正欲劃開空間:“我去逮他……”
然而好巧不巧,如月麓銘敏銳地察覺到自己設置在土村操身上的禁制被觸發了。
換言之,他要釣的魚上鈎了。
略作權衡,如月麓銘暫時放棄了去見自己伴侶,反正有越雨前在,自己随時能夠趕過去,而土村操那邊放任不管的話。
他很可能會被打死。
如月麓銘想到了自己釣魚的真正目的,拎起了一旁的禅院惠,在對方疑惑地嗯聲中,答道:“阿父此行,是為了探究甚爾的過去,惠同阿父一起去,好麼?”
禅院惠聞言抿緊了唇瓣,他下意識想說自己并不關心,然而,如月麓銘卻是正色道。
“甚爾這些年的确對惠做了過份的事,阿父不會強求惠原諒他,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那樣對我們的惠不公平。隻是,甚爾他與其他的父親不一樣,他那般荒唐的行事,亦是有他的迫不得已……”
“阿父想讓惠在知曉他的過去後,能試着,給甚爾一個向惠賠罪的機會。”
是這樣麼?可有什麼迫不得已,會讓一個父親不要自己的兒子……
禅院惠心底仍有抵觸,卻試着不再去拒絕。
“好,我跟阿父去。”
“乖孩子。”
如月麓銘輕拍了他的腦袋,将他抱得更緊一些,在離開前,他也沒忘了跟來的柯南與灰原二人。
“抱歉,我和惠可能要短暫的失約了,你們是在這裡等我,或是我送你們回去?”
柯南望着已經奢侈品專櫃裡挑選了起包包、一時也結束不了的灰原哀,無奈道:“麓銘哥,我們在這裡等你吧。”
“好,我很快就會趕回來。”畢竟,他兒子的衣服還沒買呢。
如月麓銘抱着兒子直接跨越了大半個東京,來到了他神識标記的地域所在,位于東京郊區的一間咖啡館。
然而,剛一落地,他就被手持着的咒具的護衛隊團團包圍。
“速速投降!否則休怪我等不手下留情!”
“哦?埋伏麼?”
如月麓銘全無半點被甕中捉鼈的擔憂,神色平靜地環顧四周,在咖啡館角落裡找到了詛咒師土村操的身影。
隻見他被打的鼻青臉腫,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但在看到他的道來後,硬是捱下了渾身的疼痛,高聲呼喊:“大人,中計了!那個人是騙子,他們都是禅院家的人,您快逃……啊!”
逃字還未說完,一隻腳将他的腦袋踩進了地闆裡。
“逃?”
動手的是頂着一頭黃毛的禅院直哉。
隻見他眯着一雙狐狸眼,帶着戲谑與殺意地上下打量着如月麓銘,像是在思考從哪兒下刀合适。
“這附近都已經被我禅院家的人包圍!他能逃到哪兒去?”
随着他的話音落下,天穹之上,降起了一層帳。
禅院直哉陰狠地看向如月麓銘:“還帶着一個孩子?你未免也太狂了些!不過,我會讓你知道,敢挑釁我禅院家的下場何其慘烈!”
“不想死,就乖乖束手就擒!”
“阿父……”
如月麓銘懷裡的禅院惠見此情景,則是一臉擔憂地抓緊了他的衣襟,緊張地關切道:“他們……”
在看到自家兒子一臉的擔心後,如月麓銘不禁有些後悔,自己的行事不夠缜密,應該先将他們處理一遍再帶他過來的。
不過,如今木已成舟,再後悔也無濟于事。
既然禅院家的人膽大包天試圖拿下自己,那麼,就拿他們來祭旗吧。
“惠,不用擔心,一群雜魚,還傷不了阿父。”如月麓銘安慰着懷裡的兒子,空着的那隻手也沒閑着。
越雨前受到靈力牽引憑空浮現,被他握在掌心。
“是……這樣麼?”
“是了,說起來,惠還沒有見過阿父出手?那這場首秀,阿父可得加倍認真對待才行啊。”
如月麓銘說這話時毫不避諱,一旁将他團團圍住的護衛隊們頓時勃然大怒。
禅院直哉尤甚。
當慣了受人敬仰的少家主,如今被如月麓銘輕蔑的忽視,禅院直哉何時受過這麼大的屈辱?
刺客,他氣得心肝都在發疼!
“你們,給我上!”
“少家主,您不是有話要問他麼?”
“問話留一張嘴就夠了!先給本家主把他打個半死出了這口惡氣再說!”
“那個孩子?”
“弄死!給我弄死!”
“是!”
護衛隊見他堅持,也不再多說,紛紛朝着如月麓銘逼了過去。
刀光鋪天蓋地密不透風,卻換不來如月麓銘投來一個眼神,他的全部心神都在懷裡的兒子身上。
“惠,怕的話,可以把眼睛閉上。”
“阿父……”
禅院惠心底原本的擔憂,在對上他父親明亮的金眸後就被燙的蕩然無存。
是啊,他的阿父說過,他是很強的。
禅院惠非但不避諱,還将一雙碧瞳睜得老大,隻為不錯過他出手的一絲一毫細節。
如月麓銘見狀,便幹脆将原本壓制到一成不到的靈力直接擢升至三成。
他擡起了手中刀,金眸中盡是肆意輕狂,鋒芒之盛,就仿若開天辟地于他而言也不過是一刀的事!
“此式有名,曰——平滄瀾。”
锵。
一線寒冽的刀光劃過,正如其名,一切風波悉數平定。
襲來的禅院家的護衛在同一刻悉數墜地、生死不知,連同隔絕了裡外兩層世界的帳,也随即崩碎。
陽光重新灑落大地,禅院直哉明明沐浴在驕陽之中,卻隻覺得像墜進了無盡的冰淵,刺得遍體發寒。
“特一級?不,是特級!老頭都沒你這麼可怕!你是特級!你、你到底是誰?咒術界什麼時候出現了你這号人物——啊!”
不等禅院直哉發問,如月麓銘已閃身行至他的面前。動作之快,他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攥住了脖子提得雙腳離地。
“你、你要做什麼……”
如月麓銘卻是連一眼也不看他,而是垂眸柔聲和自家兒子打着商量:“惠,先把眼睛閉上好麼?接下來阿父的手段可能有點粗暴,不太适合小孩子觀看。”
禅院惠也終于從震驚中回過了神。
“好。”
他閉上了眼,但腦海中仍在不停循環播放他阿父揮刀的一幕,他完全遏制不住心底的激動與崇拜,一顆心跳的是那樣的快。
原來他的阿父竟這麼厲害麼?
而禅院直哉的遭遇卻不好受了。
他先前有關惠的處置命令,如月麓銘可記憶猶新,再念及他是禅院假的人,對他毫無半分客氣可言。
直接釋放出強大的神識撬開了他的識海,強行讀取與甚爾有關的記憶。
如月麓銘本以為以他的年齡,會得不出多少有用的情報,不曾想,竟讓他陰差陽錯撞上了個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