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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第一百九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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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陸人極為崇拜來自東土大陸的藝術品。

豪貴人家,甚至會專門為其珍貴的收藏品開辟展示廳,作為向來客們炫耀的資本。便是視富貴如浮雲的普魯迪校長,在辦公室裡也擺着一件來自東土大陸的瓷器——一隻色澤華麗圖案繁複線條精美的仕女賞春圖瓷盤。為了保護這隻瓷盤,普魯迪校長甚至專門設置了小小的結界,以滿足其難得一見的虛榮心。

在衣身家裡,來自東土大陸的東西不少,可真正屬于“藝術品”的,卻隻有一樣——便是被養母瑟西夫人視為珍藏的雪白瓷瓶。

幼時,她曾見過一次那瓷瓶,便被其精美絕倫所深深吸引。甚至在夢裡,她都不止一次地夢到這美麗至極的瓷瓶。

雪白無暇的瓶身,精緻優雅的曲線,泛着瑩潤内斂的光澤,如不盈一握的絕世美人,令人自第一眼起就無法再移開視線。滑膩的瓶身上沒有任何花紋,光潔無比,似雪如玉。然而,在衣身的腦海裡,卻是另一幅畫面——

通體雪白的釉衣下,是極其繁複的花紋。

熊熊燃燒的火焰、盛放的美麗忍冬花、端莊高雅的蓮花,還有仙袂飄飄的天人,以及淩空自鳴的琵琶。形态怪異的精靈妖鬼在雲間穿梭,美麗或猙獰的東方神獸被五色光芒所環繞。星辰在天空中排列出神秘的符号,祥雲缭繞中露出宮殿巍峨的身影。

這些花紋,這些圖案,在瓶身上展開一副延綿不絕的畫卷,瑰麗且神奇。

它們在畫卷中踏風飛翔,倏忽而來,倏忽而去,穿插交錯,令人眼花缭亂。然,倘若衣身想要抓住它們的身影時,卻會發現它們并非動态,而隻是一個靜止不動的圖案。仿佛前一刻那舞動的飄帶、變幻的雲朵,都隻是衣身的幻覺。

或許,這些——所有的這些,統統都是幻覺——因為,瑟西夫人隻看得出,這是一隻美麗絕倫的雪白瓷瓶。

第一次見到這隻瓷瓶時,養母說,這是她的一個朋友暫時寄放在這裡。之後,過了很久,她都再沒有見過它。

直至離家前。

養母告訴她,這隻瓷瓶是她的生母——一位美麗、仁慈、勇敢的東土女子留下來的。在将衣身托付給瑟西夫人之後,她便不辭而别了。在她留下的物件中,有錢、有城堡的轉贈文書、有給普魯迪校長的工作推薦信,還有——這隻瓷瓶。

“親愛的,我想,這一定是你母親的心愛之物。她留給了你,就等于将她的心留了下來。你要愛惜它。或許将來,你可以憑借這隻瓷瓶,找到你的生母。”

衣身聳聳肩,不肯接話——她拒絕“尋找生母”這個話題。

誠然,無論是在養母的描述中,或是在普魯迪校長的隻言片語,她的生母是一個令人尊崇的東方仙女。然,于衣身而言,卻不過是位陌生人。

所有見過她生母的人都說:那是一位美麗無比的仙女。可衣身長得并不像她的生母。

他們都說:她仁慈又勇敢。衣身歎口氣:的确,我愛冒險,可我是個小心眼兒!愛記仇的那種哦!

有時候,衣身會對着鏡子,審視鏡子中的自己——從外表到内心。審視下來的結果,就是——她與她傳說中的生母,毫無相似之處。

在她内心深處,開始漸漸排斥有關“生母”的話題——一切有關的話題。

衣身隻見過兩次生母留下的瓷瓶,卻印象極其深刻。以至于離家這麼多年,那隻瓷瓶的形象還深深刻在她腦海中。

而現下,一隻形制肖似的雪白瓷瓶乍現眼前,怎不令她驚愕?

“我我我。。。。。。我見過這隻瓷瓶!”衣身結巴地好懸沒咬到舌尖。

蘇長生一伸手,将瓷瓶從石穴中取出。

他雙手小心地托着瓷瓶,反複打量後,道:“這種款式介于觀音瓶和淨瓶之間,并不多見。瓷釉雪白無痕,無紋無飾,更是少有。”他又翻過去看了一眼瓶底,“無落款。”

無落款,意味着這并非凡間窯爐所出,來曆成謎。

“你在哪兒見過這樣的瓷瓶?”他擡眸瞅向衣身。

“我家裡。”

蘇長生頓了頓,反應過來她說的是那個西陸的城堡家。

“這種款式的瓷瓶在東土都很少,更不可能流向西陸了。你家裡怎麼會有?”

衣身已經恢複了冷靜,面不改色地回答:“不知道。我媽說是她朋友寄放在家的。”——沒說實話,可也不算撒謊。一半一半。

“不過——”衣身湊到蘇長生身邊,低頭凝視了片刻後,道:“乍看真得很像,再看看,嗯,又沒那麼像了。”

她沖着蘇長生“嘿嘿”一樂,似乎在為自己的一驚一乍而不好意思。

蘇長生不以為意地點點頭——這等瓷瓶,舉世罕見,更勿論還以這種方式出現在這等古怪之地。若說它沒點兒玄機,誰能信?所以,更不可能在衣身遙遠的家裡還藏着同樣一隻。隻是,他并不曉得,此刻在衣身心底,有個聲音在不停尖叫——“啊啊啊啊!一模一樣啊!這些花紋!這些圖案!一模一樣啊!看!琴弦顫動的琵琶!還有天人飄揚的舞帶!真的是一模一樣啊!”

衣身不由咬住舌尖,生怕自己忍不住要驚叫。

蘇長生好半晌也沒發現瓷瓶的玄機所在,打算先收起來,待回到宗門後再請師父等人鑒定。一擡頭,卻發現衣身眼淚汪汪。

“你怎麼哭了?”

“唔。。。。。,沒。。。。。。沒啥。。。。。。”衣身支支吾吾,舌尖痛得幾乎說不出話來,好一會兒方擠出一句,“我。。。。。。想家了。”

蘇長生有芥子囊,自可将這瓷瓶收起來。

衣身緊張地直叨叨:“小心點兒,别碰壞了,大叔你不拿什麼包裹一下嗎?它那麼脆弱,萬一碰壞了——”

“如何?”蘇長生冷不防反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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