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走了。”
司機開車到得很快,兩分鐘的功夫,段昭庭就帶着人從包廂裡下了電梯,幾步走進了車内。
“明天早上不用給我買早餐,我會晚一點到公司。”
“時間不早了,回去吧。”
直到黑色的車輛消失在道路盡頭,鄭則還有些震驚于段昭庭的性取向以及他喜歡的類型。
……
這個點傭人都走了,時針已經快指向12點,段昭庭将人抱上沙發,開了盞柔和的燈。
“蘇時年,醒醒。”
段昭庭去冰箱裡找了西紅柿,摸索着給他榨了杯西紅柿果汁,可以分解酒精。
紅豔豔的一杯果汁就在他手裡,他輕輕摸了摸身下人柔軟的臉頰,蘇時年眉頭蹙着,可能是頭還在暈。
他被段昭庭揉得悶哼一聲,就是不動,眼皮很重得垂着,嘴唇浮着豔色,黑色毛衣領口露出大半截凹陷的鎖骨。
夜深人靜的時刻,他睡得很安穩,呼吸聲微弱而均勻,嘴角微微翹着,臉頰被沙發上的抱枕壓出幾分肉感。
段昭庭就這麼盯了他許久,突然想起來了什麼,握住他無力垂落的手腕,打開他的手心,幾道刻刀留下的劃痕還沒完全消失。
他輕輕俯下身,吻了吻他的手心。
*
第二天一早,窗簾縫隙裡透進來的一點光,加上想去衛生間的沖動,讓蘇時年在七點多就醒了。
他從被子裡鑽出來的時候,才發現這是個陌生的房間。
身上的衣服從毛衣長褲變成了睡袍,蘇時年頭還痛着,腳步虛浮,臉更是唰一下紅了。
他輕輕打開門出去走了幾步,黑色系的裝修風格,和段昭庭在英國的家一模一樣。
“你醒了?”
段昭庭一聲運動系套裝,鬓角還在滴着熱汗,看起來是剛剛結束健身。
蘇時年回味着這三個口吻生疏的字,心裡劃過無數猜測。
“我想去衛生間。”
段昭庭退開一步,給他指了方向,就在蘇時年垂着腦袋和他擦肩而過的瞬間,段昭庭叫住了他。
“你的衣服也在裡面。”
宿醉的結果果然是很可怕的,蘇時年在花灑下澆了許久,也沒能把丢失的記憶找回來。
他打開挂在浴室裡的袋子,看到了新的家居服和貼身衣物,換好後他對着浴室裡的鏡子照了許久,久到肚子都餓了,蘇時年才慢吞吞地走出了浴室。
今天的陽光很好,餐桌上都映着一道斑駁的光影,段昭庭換了長袖長褲,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腦。
他很輕易地就聽到了那幾聲明顯有些沉重的腳步聲。
蘇時年穿着新衣服走到了沙發前,雪白的皮膚被熱氣熏得泛紅,倒顯得他氣色不錯。
“怎麼樣?”
段昭庭一邊打字處理郵件,頭也不擡地問。
蘇時年不知道他在說什麼,很坦誠地說:
“段昭庭,我斷片了。”
男人的打字速度不減分毫,并不受這句話的影響,很快處理完郵件,合上電腦。
這個時候,蘇時年内心的想象進一步發散了。
“你怎麼不說話了?”
他語調都有些慌。
“我幹什麼事了嗎?”
他在浴室裡想了很久,記憶卡在他疑似問段昭庭要不要和他好下去那,關鍵是他都分不清那到底是真實的記憶還是他大腦的虛構。
“先去吃早飯,吃完再說。”
蘇時年一上桌,就看到了一杯紅紅的果汁,隻有他的位置上有。
他在段昭庭的注視下喝了一口,是番茄汁。
“我的衣服……”
段昭庭面色如常地盯着他發紅的耳垂:“我換的。”
蘇時年覺得自己的心髒一半裹着跳跳糖,一半冒着甜水。
他等着段昭庭說下文,但是對面的人似乎沒有再開口的打算。
蘇時年心裡的甜水冒到一半,就續不上來了。
“段昭庭,我前天晚上給你打過電話,你怎麼沒接啊?”
他希冀的眼神直勾勾地看着段昭庭,幾乎就要表白。
反正他不是膽小鬼。
段昭庭好像真的有一點喜歡他。
也是這個時候,段昭庭的手機響了,他略帶歉意地看了蘇時年一眼,努力維持了一早的冷靜被突然的電話打斷,隻好壓着情緒問:
“什麼事?”
鄭則不比高進處理過那樣多的事情,話語裡很急:“段總,分公司的總經理找您,另外,您要離開公司的事情已經傳開了。”
“可能需要您現在回來處理這邊的事情。”
蘇時年咕噜咕噜喝着番茄汁,喝完的時候,段昭庭也正好挂了電話。
“我有事,現在就要走。”
“晚上的時候,我們見一面,蘇時年,我有話和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