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京話剛說了一半,徐迢臉色一抽,慌張打斷:“好了,不用告訴我你們喜歡怎麼玩。”
曹京頓時歪頭冒出滿臉問号。
“算了,沒什麼好解釋的。”他似乎聽懂了什麼,隻是一臉壞笑起來。
“既然你不想聽我炫耀自己的幸福生活,那我就先走了。”笑罷曹京說道。
“感謝感謝,再見再見!”徐迢囫囵把這位說着說着話就離離原上譜的客人送走。
曹京送來的比熊小狗看起來很喜歡徐迢。
毛茸茸的小家夥在客廳裡歡快地蹦跶着,圍着徐迢轉了一圈又一圈。
接着突然立起後腿,前爪扒拉着徐迢的褲腿,濕漉漉的黑葡萄大眼睛望着他,粉嫩的小舌頭還一吐一吐的。
"汪汪!"軟乎乎的奶音在安靜的客廳裡格外清脆。
原本冷清的房間多了許多活潑的氣息,徐迢也會心地笑了。
徐迢用箱子裡的狗狗用品給決決子在自己的房間裡搭了個小窩,晚上他們一人一狗便相伴着安靜睡去。
決決子的存在确實讓徐迢安心不少,可他的夢沒有停下,隻是這次他沒有走進紛繁的怪異世界——
徐迢的意識重新被喚醒時,發現自己在一個全白的純淨空間裡,四周什麼都沒有,隻有一扇門好像能通到外面的世界去。
徐迢一頭霧水地環視四周,他意識到這裡是夢境,卻覺得眼前的一切都是如此清晰。可即使這樣,他的身體也沒有一點要蘇醒的意思。
他突然有種不太好的預感,畢竟前兩個噩夢開始時,自己同樣有這種似夢非夢的感覺。
一開始一切都還算正常,接着一個聲音從徐迢身後響起,夢境又開始變得詭異起來。
“徐迢……”
那冷靜又空洞的聲音傳來時,徐迢就條件反射地害怕。
他聞聲轉過身去,果然看到那個熟悉的人。
伊斯将軍竟然入了他的夢。
“你怎麼在這?”徐迢下意識地後退。
這個心狠手辣,把自己折磨成這樣的女人,能讓他立馬想起所有心痛的過往。
“你以為我會放過你嗎?”将軍輕輕笑着,這樣的表情完全不像徐迢印象裡冷靜的伊斯。
“除非我死,否則你永遠都要活在我權力的籠罩之下。”
徐迢認識的将軍總是把黑暗面隐藏回深深的心底,築成捉摸不透的城府。如今面前的将軍卻把陰險狡詐寫在臉上。
“又或者你去死,就能擺脫這個你感覺絕望的政權。”
伊斯一邊說,竟然開始一步一步别有深意地邁向徐迢。
“我向來就是這麼心狠手辣……”
徐迢吓住了,哪怕是在夢裡,這樣的将軍也足夠有侵略性。
隻在分毫之間,面前将軍突然加速,徑直向徐迢沖來。
她兇神惡煞,好像下一秒就要奪走徐迢的命。
向門口跑!徐迢腦海裡隻有這個選項!
随即他喘着粗氣驚慌地轉身,跑向這個空間中唯一一扇,鑲嵌在雪白牆壁上的大門。
三步并作兩步……
“砰——”
連推帶撞打開那扇大門,情急之中徐迢驚訝地發現,眼前的場景與剛剛房間一模一樣。
純白得陰冷的空房間,唯一一扇房門……打開門好像一切都重來了一遍。
可身後的伊斯将軍對他窮追不舍,徐迢還是隻能選擇跑上去,推開那唯一與外界聯系的大門。
“啪——”
随着大門被徐迢猛推撞上門後的牆壁,徐迢發現面前還是同樣的純白房間,房間同樣的方向上有一扇一模一樣的門,一切場景從未變化。
徐迢已經無法進行更多思考,他再次選擇推開那扇門,狂奔進下一個完全相同的空間,不停重複推門與橫穿白色空間的動作,讓他恍惚間覺得,時間好像永遠在原地踏步。
可越是這樣,他就越想要再次全力推開牆上的門,祈禱着下一秒自己能打破這永無休止的循環。
不知道自己開到第幾扇門時,徐迢眼前的場景終于變得不一樣了。可興奮不到一秒,他看清面前的畫面——
這次純白空間裡的門已經被提前打開了,而透過大門看去,隻有在視野中層層疊疊門框,仿佛一條隧道無限向前延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