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低調的黑色邁巴赫形成鮮明對比的,是不遠處渾身雪白的兔子精靈。鋼筋鐵骨的黑和溫柔細膩的白,在空曠的柏油道路上形成鮮明對比,那隻兔子仿佛能夠被一口吞噬。
化成人形的兔精豎起兩根毛茸茸的長耳朵,聞言,轉過頭來,臉上帶着少許的驚訝,但更多的是驚喜。
她認得他的車牌。
沈偲臉上的妝容并不算多濃,因為五官精緻,稍稍雕琢便像一塊質地絕佳的璞玉,她在臉頰上着重打了粉色的腮紅,如皮膚裡透出來的血色,在陽光下美得讓人挪不開目光。
不等葉開暢推門下車,沈偲徑直朝着他的方向走過去。她其實看不到車内的人,遮光防窺的薄膜阻擋了外來人的視線,卻阻擋不了裡面人看向外面的目光。
小兔子用白色的衣物裹住身體凹凸的曲線,露出纖長的四肢,不盈一握的小蠻腰被白色絲帶纏繞,腰腹中間打成一個精緻的蝴蝶結,落下兩根飄逸的絲帶,似等待被拆解的禮物。
駕駛車門被打開的一瞬,沈偲的腳步跟着頓了頓,她清楚看到葉開暢邁出長腿下車,高大的身形像一顆筆直挺拔的雪松立在她不遠處。依舊是白衣黑褲,偏向休閑款式的衣擺形成收斂的線條,更襯肩寬腰窄,謹慎幹練。
他朝她看過來,漫不經心地用指腹推了推無框眼鏡,淡淡勾唇。
沈偲剛從漫展出來,見過無數打扮精緻,或帥氣,或陽剛,或柔美的男性角色,但絕對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像葉開暢讓她覺得賞心悅目。她甚至能夠想象,葉開暢隻需要戴上一副純白色的手套,以他的斯文敗類的形象,朝人群中稍稍勾一勾手指,便有無數少女朝他前赴後繼,可能不止有女生。
彼此之間算不上有多熟悉,卻對彼此的身體無比熟悉。
數日不見,沈偲腦海有無數畫面一閃而過、膨脹,讓她的心跳不斷加快。
就在幾天前,她聽着他的聲音想象着他的樣子,一隻手捧着手機,雙眼看着天花闆上的燈柱,又大,又粗。
現在,她無需去想象他的樣子,她的雙眼仿佛能透過他幹淨整潔的衣物看到他腰上跳動的熾熱紋身。
最後,他們之間的距離隻剩下幾十厘米。葉開暢自上而下注視沈偲,讓她覺得自己頭皮開始發麻,尴尬。
“我現在很奇怪嗎?”沈偲難得有些不安地摸了摸自己的兔耳朵。
她經常會參加漫展的活動,對于自己的變化早習以為常,可蘿莉可禦姐,或可愛或性感,卻是第一次以這種形象出現在他的面前。
葉開暢搖頭,不置可否的态度。
“上車。”他說。
副駕駛的位置上放着一盒蛋糕和一杯三分甜度的奶茶。
沈偲一眼就看清楚了包裝袋上的logo,是她之前發過朋友圈吐槽要排隊半個小時的網紅店。
“路過,順便給你買的。”他說。
“噢,謝謝。”
沈偲上車的同時,葉開暢接到了一通電話。
車沒有熄火,開着十足的冷氣,讓沈偲陡然一個哆嗦。
葉開暢接電話的同時将車内的溫度升高,看了沈偲一眼,又向她指指自己的手機,意思是自己要接電話。
彼此之間好像真有某種默契,沈偲朝他點點頭,示意他接聽。就好像他每次進來前,會緊緊注視她臉上細微的變化,在看清楚她眼底沒有抗拒的神色時,緩緩進入。
車廂内空間密閉,雖然葉開暢并未開免提,手機裡也有一些聲音擴散出來。
“人呢?”是靳于砷,大少爺知道葉開暢今天回國,早早在辦公室坐等。
葉開暢不緊不慢:“有事?”
“沒事我找你幹嘛?你不打算跟我說說那邊的情況?”
葉開暢聞言擡起手看了眼腕表上的時間,他對任何事情的把控都是遊刃有餘,精準計算每一分時間。
可是現在不行。
和沈偲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失控。
現在是下午兩點,按照葉開暢原本的計劃和安排,此時的他應該在辦公室裡處理公事。可他卻鬼使神差地驅車來到漫展,又在路過一家甜品店時停下車。
沈偲的朋友圈裡記錄着她不算豐富的日常,但稍微一推斷就能了解她的全部底牌,知曉她的喜好,摸清她的為人。
葉開暢也沒想到自己能将這一切記得那麼深刻。
一旁的沈偲無意偷聽人打電話,自顧自打開小蛋糕的盒子。她将大腿并攏,試圖把自己的雙腿當成小桌闆,可惜,奶茶放在腿上并不穩。
也不知道葉開暢是有心還是無意看到,伸手幫她拿起奶茶放在中控台的水杯架内。
沈偲側頭朝葉開暢眨眨眼,意思是謝謝。屁股下的那團兔子尾巴稍顯硌人,她又扭了扭身體企圖調整坐姿,雙腿随之自然而然地扭動,細膩雪白的大腿一側同樣綁了一條絲帶,比腰上的那根細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