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兮低着頭,手指支在下巴上,正在思考。
段盛與女鬼是生前相識和死後相識是完全不同的兩種導向結果。
比如李星河,他是被人陷害才會遭受女鬼索命;可跟着段盛的這個女鬼卻是因為嫉妒他和别人的情事。
這可就有些奇怪了,這女鬼要麼是生前就對段盛有了感情,在死後變成了怨念;要麼就是變成鬼之後才對段盛有感情。
鬼愛上活人的戲碼,有,但并不多。
元兮伸出根手指對段盛說:“我問你一個問題,你要如實回答。有沒有一個曾經與你有過感情糾葛,但現在已經不在人世的年輕女人?”
這個問題段盛根本沒有多想,果斷搖頭:“沒有,絕對沒有。頂多有金錢交易,感情上的絕對沒有。”
“你确定?這可關乎你的生死。”元兮難得反問了一句,就怕他自己都忘了自己的風流往事。
“您放心吧,絕對沒有,讓我用不.舉發誓都行。”
既然如此,那毫無疑問就是死後才有的因緣了,這倒是勾起了元兮的興趣。
“有個年輕女人,瓜子臉,齊肩黑色短發,很高很瘦,穿着一條黑色長褲,上衣是紫色漏肩吊帶,雖說她已經不在人世,還變成了鬼,但我想你一定有機會見過她吧。”
鬼和人不同,即不會換衣服變形象,又與人類有明顯不同。
他盡可能清晰地描述出剛才那個女鬼的樣子,讓段盛能有所發現。
元兮說完話,饒有興緻地看着段盛的反應。
而段盛也如他所願,從眼神裡的迷茫思索到一下子猛然擡頭,不可思議地看着他,張大了他還流着哈喇子的歪嘴。
“你,你怎麼知道?”
元兮的話立馬就讓他和記憶中的一個畫面對應上了。
元兮的唇角微翹,嘴唇顯得更加軟薄動人。
他倒是有些“敬佩”起段盛來,貪戀女人,觊觎男人,未曾想竟然連鬼都不放過。
不用元兮再次詢問,他自己開口講起了他經曆過的、讓人匪夷所思的事。
他的口齒不清,聽着的人費了好大勁兒才拼湊出一個完整故事。
一個多月前,段盛去隔壁城市出差,原本定好的酒店房間那天莫名其妙漏水,隻能臨時更換房間,可偏偏房間都爆滿,隻有靠近走廊的最後一間房還空着。
他也聽說過住酒店盡量避免住最後一間房,可他這人也不信這些,在工作人員不知如何是好時,他催促工作人員幫他辦理入住。
現在想來,他以為工作人員為難的是最後一間房,其實是那些他不知道在這間房裡發生的事故。
想必工作人員也有僥幸心理,半推半就間同意了。
住進去之後,他也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好,洗漱過就上床睡覺。
他這人精力旺盛,平時條件允許的情況下,他住酒店必定找小姐。隻是這天剛入住就因為漏水的事情折騰了不少時間,他也沒了興緻。
就在他以為會一覺到天亮的時候,剛入睡不久的他就做起了春.夢。
段盛說,他從沒有做過那麼真實的春夢,就像是真實發生一樣。
他躺在床上睜開眼,看到一個女人向他走來,那女人的樣子和元兮描述的一模一樣。
女人徑直走到床邊,從床尾爬上床,觸碰着他的身體。
夢裡的他下意識的接受了這一切,與女人翻雲覆雨起來。
再次睜開眼,天已大亮,而他瞬間明白自己竟然做了一晚上的春夢。
夢醒之後,他依然意猶未盡,接下來的幾晚都住在這個房間。而夢裡的女人也如他所願,每晚都去找他。
那時候的他,還天真的以為自己隻是做了個夢,回來後就把這回事給忘了。
要不是元兮提醒,他到死都想不到一切的根源竟然起源于那場夢。
而那也根本不是夢,原來真的是有鬼。
他忍不住痛罵:“腫麼還有這麼不要臉的鬼喲。”
蘇欣在一旁翻白眼,心裡腹诽:“管不住□□的臭男人,和鬼睡了,還能怪到鬼的頭上,你才不要臉。”
段盛頂着他那眼歪嘴斜的臉,眼巴巴的望着元兮,問他:“我該腫麼辦?”
“不止吧,你再想想是不是漏了什麼信息。或是物品。”元兮的聲音如一汪深潭,深邃讓人深思。
段盛又仔細回憶了一遍在酒店發生的過程,還是什麼都想不起來。
元兮卻無比清楚,人和鬼原本是很難建立起鍊接的,如果沒有什麼更深層的願意或者物品作為媒介,不會鬧到現在的程度。
就像是李星河車裡的紅布袋,段盛身邊也一定有什麼不尋常之物。
許久後,一直沉默不語的小靜竟然開口道:“那次他出差回來,衣服裡有個鑽石戒指,我給放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