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的緩解讓他忘了還有件困擾着他的事兒,以至于今日再次發生,讓他煩悶起來。
這樣的事段盛已經不是第一次遇到了,隻要是和他一起睡的女人都會做噩夢。
起初他還會安慰安慰,現在再遇到這種事情,隻覺得煩躁。
他偶爾也會夢到一個女人,不過他不覺得有什麼吓人之處。更不懂她們會被吓哭。
經過這一鬧,他也睡不着,起身去洗個熱水澡。
溫水并沒有沖散他的疲勞,不知是喝酒太多還是太過勞累,隻覺得脖頸的一側又開始隐隐作痛。
每次擡頭都覺得骨頭連筋一起扯住了,甚至有一種脖子之上不是自己的腦袋一樣的錯覺。
段盛惱怒不已,今天的不順心太多,他囫囵洗完澡後直接躺回床上睡覺。
隻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更讓郁悶的事發生在第二天清晨。
段盛一早就被鬧鈴吵醒,他摸索着手機準備看時間,卻發現自己眼皮發澀,嘴巴半張,口水流的到處都是,而大半張臉竟然失去了知覺。
他用手掌按在自己臉上,摸到的不像是皮膚,更像是一塊粗糙的布。
心髒狂跳的他有了不好的預感,光腳狂奔下床跑到鏡子前,鏡子裡的人比他想象的更加誇張駭人。
段盛整個頭歪在一側,大半張臉已經麻痹,一隻眼睛睜着,一隻眼睛的眼皮半耷拉着,想閉閉不上,想睜睜不開。口角歪斜,口水的痕迹流的到處都是,他的面部表情更是似哭非笑。
“ 麻呀,窩這思面癱了!”
聲音從他的嘴裡出來,口齒不清到連他都分辨不出來說的是什麼。
他火急火燎的拿出手機就打了出去:“喂,120嘛…… ”
蘇欣收到段盛住院的消息不算意外,但是他的話讓人有些意外。
他請蘇欣幫他聯系到元兮,他說有事相求。看在合作一場的份上,蘇欣給元兮打去了電話,得到他肯定的答複後讓李星河接上他一起去了醫院。
醫院還是上次的醫院,隻不過住院的人換了。
他們兩人來之前并不知道段盛具體發生了什麼事。
重回自己上次待的醫院,李星河忍不住身邊“啧啧”感歎:“還好當時有哥你在,要不然我可能得命喪這裡了。”
蘇欣在大廳看到他們後,領着他們就往病房走去,邊走邊低聲說道:“是面癱,那臉都不能直視,怪吓人的。”
聽了蘇欣的話,元兮也不覺得意外。
一個人在一條道上走了許久,哪怕是條錯誤的道路,也很難因為路人的一句話就改變方向。
蘇欣領着二人敲門進去,正好碰到段盛在罵人,明明自己都已經面癱,話也說不清,還在那氣急敗壞發脾氣。
“這群醫森都幹什麼吃的,檢查這哥、檢查那哥,啥也沒查出來,都是給我治療喲。”
他指着旁邊沉默的女人說:“你去把伊森給我找來,快去。”
那女人看起來已經習慣了他的壞脾氣,一言不發就走。
段盛的臉被剛才動氣憋了個通紅,面癱的臉看起來尤為可怖,像是用人皮堆疊而成的怪物。
他見來人是蘇欣,也沒什麼反應,但在看到她身後的元兮時,“騰”地坐起上半身,口齒不清地說:“哎喲神醫,你可算來、來了。”
元兮倒是沒什麼反應,隻是旁邊的兩人有些疑惑,不知段盛怎麼突然叫起元兮神醫來,難道說還有他們不知道的事兒?
元兮站在不遠處對着段盛打量,讓人看不出他的情緒。
段盛也頗為緊張,既希望元兮能有救他的方法,又怕元兮說出他已經沒救的話。
過一會兒,段盛小心翼翼地問:“神醫,怎麼樣,還有救嗎?”
“我不是神醫,我也不是醫生。”元兮平心靜氣地說道,“你不聽我的告誡,變成這幅樣子,現在找我來又有什麼用。”
“亡羊補牢,為時未晚嘛,您一定有辦法的吧。”段盛自知理虧,看的出來他想堆笑,卻露出來的表情更加恐怖了些。
段盛說的倒是事實,元兮有辦法救,現在是要不要救的問題。
正當他沉默時,段盛對蘇欣投去了求助的眼神。
蘇欣知道他的用意,她上前一步幫着段盛說情:“兮兮,段總這人确實好色了些,私生活混亂了些,又處處留情…… ”
元兮面無表情地瞥了段盛一眼,他面癱的臉變得更黑了。
好在蘇欣話音一轉,說道:“不過段總為人還可以的,他好色歸好色,但都是你情我願的,沒聽說他幹出過什麼出格強迫别人的事兒,我們蘇家願意和他做生意,也都是沖着他的人品和做事誠信,他這人還是有些真性情的。”
“兮兮,你要是能幫他就幫一把吧,有什麼條件你盡管提,他絕對有誠意的,”蘇欣轉頭看向段盛:“是不是啊段總?”
“是是是,”段盛緊忙答複,“以後不管你說什麼我都聽,絕對聽安排。”
元兮雙臂抱在胸前,食指點在衣袖上,注視着段盛一半天使一半惡魔的臉,淡淡地說:“人都是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的…… ”
“所以你選擇付出錢,還是命?”
“錢錢錢錢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