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叙無視衆人的視線,轉身便走了。
他的身上連一片花瓣都沒沾上,好似他來這裡便隻為了喊縱嬌嬌去喝湯這一件事而來。
他最後喊她名字時聲音低沉,似乎帶着無限思戀般缱绻。
縱嬌嬌在腦海裡瘋狂回想原主是不是曾經招惹過裴叙,可她的記憶力的确隻有小時候抱着個看不清臉的人哭的撕心裂肺的片段,想來那人就是裴叙了。
想不明白的事兒,縱嬌嬌不會為難自己。凡事總會有明白的一天,何必非得事事都看的明白,不過是徒增煩惱罷了。
四師姐在一旁歡快地晃動大師姐的胳膊,聲音也有幾分激動:“啊啊啊嬌嬌你認識裴叙!!三人定律誠不欺我,四舍五入我也算是裴叙的朋友了。”
縱嬌嬌看着四師姐無奈地笑笑,看着頭頂掉落的梅花瓣愣了下,她擡頭看着頭頂舒展的梅花枝條扯了扯嘴角覺得有幾分離奇。
感覺她被一雙無形的大手推動着,這就是劇情的力量嗎。
正巧此時季驚濤與那位女修聊天,正巧看見縱嬌嬌擡頭看着落下的梅花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她的長袖被微風拂起,像是九天上不染凡塵煙火的神女,帶着些許的破碎感。
他的心頭酥酥麻麻的,這種感覺像是電流一樣迅速順着他的脊骨,流到指尖與腿骨上。
在他要收回視線時,恰巧縱嬌嬌看向了他,此時他腦内的有根弦啪的一下繃斷了,一股難以言喻的情感在他心髒中炸開。
他的呼吸微微加重,她的出現像是上天給他的恩賜。許是上天看他過的太苦,給予他的歡愉,此時的他堅信他與縱嬌嬌是天作之合。
【完成任務+1,獲得男主的愛,額外增加1點幸運值,現在幸運值為-13.5。請再接再厲,不要驕傲哦~】
縱嬌嬌識海内的小小種子裂開了一道裂縫,好似有什麼東西要從縫隙内鑽出來,種子散發着盈盈綠光。
“季師兄你怎麼不說話了?”女修看着季驚濤突然停在原地不動了,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便看見站在梅花樹下的縱嬌嬌了。
倆人隔着人海相望無言,她拉了下季驚濤沒拉動,她的臉色不是很好看。她吳聘婷的東西就算她不要,也隻能爛在她的腳下。
之前那些女修接近他,和他說話。她并不在意,因為她知道那些女修不過浮雲,自己才是陪他走到最後的人。
可縱嬌嬌生的如此貌美,試問這天下能有多少不愛皮囊的男子。
吳聘婷看着季驚濤微微上揚的嘴角,面色不愉地扯了扯他的袖子。
季驚濤對着縱嬌嬌輕點下頭打個招呼,而後轉頭看着吳聘婷,聲音輕柔卻又帶着幾分疲憊:“聘婷,那隻是我的師妹而已。我看見了我的師妹,停下來打個招呼不過分吧。
别總是想的那麼多,好嗎。你總是這樣,我和你相處也會累的。别想太多,走吧。”
說完季驚濤便走了,吳聘婷看着他眼睛低垂,神色疲憊的模樣,心裡也心疼的緊。她狠狠瞪了眼縱嬌嬌後,小跑着去追季驚濤了。
夕陽慢慢消散,天空也褪去絢麗的色彩,變得昏昏暗暗的。
人流快速移動,萬劍山莊靜悄悄的,隻有風掠過樹梢聲。留下的人也不多了,縱嬌嬌她們這才得以回到無極樓。
剛才聚集的人裡,就數喊這兩人名字的聲音大,縱嬌嬌有些好奇地問四師姐:“沈聽雨、方知許是什麼人,也是因為長相才那麼受歡迎的嗎?”
四師姐搖搖頭:“美貌隻是他們身上最不值一提的優點,沈聽雨是萬劍山莊的小師叔,而方知許則是我們無極樓的小師叔。年紀也沒比我們大多少,可謂是真正的少年天才。
沈聽雨是高嶺之花,自他入道以來便沒什麼坎坷,聽聞當初他一夜便築基。在他眼中衆生平等,他不會偏私于誰。
外出曆練之時常獨自一人,曾經進幻境不過一個時辰便出來了。不以物喜,不以己悲。①此等心性,常人望塵莫及。
而方知許呢,出身草野間,散漫不羁。在我們這個年紀他就已經找到了自己要走的道,悟出了刀意。外出曆練時,整個宗門長老都找不到他的蹤迹。
若不是長生石上他的名字還亮着,恐怕都以為他身亡了。但修真界冒出了一個帶着貓頭面具的怪人散修,随心所欲,劫富濟貧。好幾個小門派的圍剿他,對戰中面具被打裂露出了裡面的真容,宗門這才找到了他。
因為他,修真界還被大整改了一次,可真的是個傳奇人物。”
縱嬌嬌算是明白了,修真界裡但凡出名的人總是有些奇怪的。也是,修仙久了哪有什麼正常人。
誰家好人天都黑了還得補課呢,和高中苦修也沒什麼區别了。大部分修士都不睡覺的,用打坐代替了睡覺,也就是說修煉了一個通宵。
大師姐她們把她送到了學堂門口,看着她進去,可能是怕她逃課吧。
縱嬌嬌不知該說些什麼了,隻想着速戰速決,推開虛掩的房門走了進去。
昏黃的燭光下,蕭北冥手撐着臉望向另一旁的窗外,難得的慵懶。縱嬌嬌順着他的眼睛看向那邊打開的窗子,那邊什麼也沒有,隻有一片漆黑,可他卻看得出神。
今晚的他穿了件藍白色的衣衫,腰間系着一根紅腰帶。頭發規矩的用發冠束起,身後的長發溫順地貼在後背上。
縱嬌嬌也不知為何,沒有開口說話,就隻是這樣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