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隊帶的這個小隊，就是17小隊，主要負責現實裡鬼怪的清理。

“我們組加上隊長就五個人，還算人少的。一個到處外借的築夢師，一個還在養傷的大學生，一個遊戲迷，還有我，最後還有一個将近五十的迂腐隊長。”朝啾簡單明了地說明情況。

餘戈捧着記錄簿看着，緩緩點頭，“我大概了解了。”

“基地個别成員有能力獲得個人的很簡單的一些信息，所以我們在你昏迷期間查過你。家庭住址這些我就不多說了，我們知道現在你剛到四級，技能有好幾個，也有一些道具，但具體内容我們看不到，你的契約體和武器我們也看不到。”朝啾說着。

餘戈點點頭，“所以，你要問我什麼呢？”

“你知道嗎，”朝啾認真看着餘戈，“很少有人能從幾乎被完全融合的危機裡面成功活下來。”

餘戈往後靠去，“之前沒有嗎？”

“到你那種程度的遠遠沒有，被沾上一點就危險得不得了了。”

“好吧。”餘戈等着朝啾接下來想說的話。

“首先，我該告訴你，鬼怪是黑暗生物，你可能知道也可能還沒知道。鬼怪與我們的距離隻是一面鏡子的正反兩面的距離，四級，就是這個鏡子的邊界。”

餘戈眨了眨眼，皺眉。

“抱歉，我沒聽懂。”

“等級任務的事情我後面再跟你解釋。鬼怪來自黑暗世界，黑暗世界，離我們既遠又近，也許有人知道兩個世界中間［門］在哪裡，如何進出，但毫無疑問，系統也是一個某種意義上的［門］。現實裡的鬼怪都是通過系統翻牆過來的。”

餘戈點點頭，“後面的部分我能明白，系統是個雙刃劍。”

朝啾跟着點頭：“大部分低級鬼怪的傷害都很單面，不是特别複雜，但往高等級上統計，帶着精神污染的鬼怪越來越多，也越發難處理。”

“這類鬼怪精神值極高，很容易對執行者進行精神幹擾和入侵，導緻很多執行者落下病根。他們需要常年的精神治療，甚至有的根本無法進入夢境和副本參與任務。”

“這些執行者有一些極大的共性，病發的時候會神志不清，分不清現實和夢境，會情緒暴躁，身體狀态急劇下降，最讓人在意的共同點是，他們在個别深夜，總會‘看見’一些特别的東西。”

“可能是海水，可能是迷宮，也有一個完整但又很混沌的充滿黑暗氣息的世界，我們一緻認為那就是鬼怪的誕生之地。”

“所以，我們猜測你可能也同樣‘看見’了什麼，想要調查點信息，這種信息對于我們以後的任務都是非常重要的。”朝啾極其嚴肅地解釋道。

餘戈聽完，沉默了好長一段時間。

朝啾想了想，道：“其實，有一個身份的人，是可以看到黑暗世界的景象的。”

“噬夢者，是嗎？”

“沒錯。”朝啾微笑着點頭，“所以當你痊愈的消息傳開的時候，你差點就被抓了。”

餘戈縮了一下肩膀，“那聽起來很糟糕啊。”

“是的，幾乎沒有執行者能在差不多被完全融合的情況下全身而退。”

餘戈微微颔首，“隻看面闆信息，也不一定能被百分百确定陣營，是這樣的嗎？”

朝啾笑了：“你對這種事情很敏銳。如果你真的不是噬夢者，那我們很願意花大力氣争取你。噬夢者的系統跟我們不同，但他們能看見我們的論壇，也能買我們能買的道具，技能千千萬，真的有人能做到僞裝面闆信息。”

餘戈歎了歎氣：“很抱歉，除了把我的面闆給你們看，我沒有别的證明方法。”

“不要緊，因為我不僅是來調查你‘看’到了什麼，也是來通知你，你已經被正式收錄到我們隊了。”朝啾起身，朝餘戈伸出右手。

餘戈張嘴反應幾秒鐘，先伸手握住對方握了個意思，然後松手。

“還能這樣的嗎？我這算是被通知啊。”

“在系統裡，組織權限大的人是可以強行收錄未入編成員的，不過需要提交申請表，提出合理原因。沈隊提交上去的材料就提出了對你陣營的質疑，并且系統接受了這個質疑。”

餘戈點頭表示接受。

不接受也沒辦法，她現在沒理由拒絕這個救過自己命的基地。況且，餘戈覺得自己一個人會比有同伴慢很多。

她不是孤狼，也沒有那樣的品質，她需要有人指導，需要感受到也有别人在一條戰線努力着，僅此而已。

後面的時間裡，餘戈向朝啾仔細描述了自己昏迷的時間所記得的所有，不過沒有透露後來聽到的那幾句似乎是來自于人類的話語。

她潛意識認為，那些話隻是給她一個人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