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野男人”三個字,崔秀蔓的渾身都開始發抖,她的手指牢牢抓緊自己胸口的衣服,蒼白的臉上流滿了淚。
“沒有……沒有……”
“不是的……不是的……”崔秀蔓喃喃的重複着。
沒有?沒有什麼……
方氏回想着自己的問題,忽然,眼珠一定!
沒有……?
難道那裴清沒有被……
“你說什麼?!”方氏失控的尖叫一聲,感到不妙,突然又猛的捂住自己的嘴,轉着脖子向四周看了一圈,壓低聲音又道:
“怎麼會沒成事!?”
衣服都扯了,那周少爺好色成那樣,那樣一番場景下,怎麼會沒成事?!
崔秀蔓怔怔的擡頭,眼神中似比剛才多了抹神采:“我,我換的……”
“你換什麼?”方氏似乎猜到了什麼?卻仍是不可置信的問到。
崔秀蔓看向自己的母親:“給……他摸,脫衣裳,他不碰裴清姐姐……”
“啪——!”
方氏一巴掌重重的甩到了崔秀蔓的臉上。
怒罵道:“你是天生下賤的種不成!?為何要幫那裴清!?”
“裴清要被那野男人髒了,你就能跟了你阿飙哥,到那時你弟弟,還有咱們方家,都能得道升天!”
“而如今你,你卻……!你為何要自甘下賤!我怎麼教的你?啊?”
方氏的聲音壓的極低,但在崔秀蔓卻覺得她的心都被刺的生疼。她抱着頭,痛苦不已的蜷縮成一團,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如母親說的那般自甘下賤,她真的不知道……
她隻知道裴清姐姐對她好,她教她醫術,給她新衣服穿,總是溫柔的鼓勵她,她從不會說她下賤,在她眼裡,她能看到最幹淨的自己……
看到那人剝裴清姐姐衣服的時候,她的心好痛,她脫口而出說自己願意給他摸胸口來換裴清姐姐……
母親想要糧食時,便讓她這般換,以前她沒有什麼想要的東西,如今,她第一次有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她想用這般來換裴清姐姐還能溫柔的看她……
方氏氣的捶胸頓足,恨鐵不成鋼道:“沒用的東西!我們方家都毀在了你的手上!”
“吱呀——”,緊閉了一夜的門突然打開,晨曦透過薄薄的雲層透出光來。
門口,一個高大的身影逆光而站,身後,蜷着一個畏畏縮縮的矮小身影。
方氏看見魏飙,害怕的不住往後縮,然而在看清一旁那矮小身影時,猛的止住了動作:“虎子!”
方氏往前跪爬幾步:“阿飙,你把虎子帶來做什麼?他沒有做錯什麼啊!你放了他!”
方氏恐懼萬分,她的兒子怎麼會被帶過來?他想做什麼?!
魏飙逆着光一步一步進來,細碎的光投在他的臉上,若明若暗,看不清神色,出口的話不帶半絲溫度。
“昨日之事,若向她透露半字,”男人微頓,目光掃過二人,又看向身旁的小男孩,眼底沁着刺骨的寒光,“死無葬身之地。”
短短幾個字,讓方氏生生打了個寒顫。
隻…這話是什麼意思?既然那裴清沒有被……為何阿飙卻要讓她們住口?
難道說……
方氏一個激靈。
男人冰冷的目光又轉向地上瑟瑟發抖的崔秀蔓,“去床上躺着,一會兒她會來看你。”
“以後,與往常一樣,她教你什麼,便學什麼,多餘的話,一個字都不要讓她聽到,明白?”
聞言,崔秀蔓卻是擡起了頭,這是她第一次鼓足勇氣,看向了男人的眼睛,“裴清姐姐她……”
“秀蔓!”
方氏突然撲過來使勁掐住了崔秀蔓的胳膊。
“還不快答應你阿飙哥!”
“阿飙你放心,我會看着她,不會讓她亂說一個字的!”
方氏打斷了崔秀蔓未出口的話,渾濁的眼光興奮的直顫!
方才她已經确定了,阿飙,怕是以為那裴清已經被人給……!
若果真如此的話……那真是連老天爺都在幫她!
方氏攥緊拳頭!那裴清心高氣傲,若是知道自己被其他男人“玷污”了,看她還有何臉面嫁給阿飙!
魏飙向門外看了一眼,身後即刻有人現身,抓起一旁的小男孩,片刻便消失不見。
“嬸娘最好永遠記住這句話。”
說罷魏飙轉身離開。
清清善良又聰明,不留下她們,她一定會起疑。
兒子不見了,方氏臉色瞬間大變,她猛的跪爬幾步,沖着男人的背影大哭大喊:“虎子!我的兒!你要把虎子帶到哪裡去?阿飙,他隻是個孩子,你放了他,我不會亂說的……阿飙!阿飙!”
男人的背影消失不見,方氏嚎哭不止,半晌後,轉過身沖着一旁的崔秀蔓壓低聲音道:
“我告訴你,把你剛剛要說的話給我咽回去!”
“從現在開始,你給我用盡全力做你阿飙哥的女人,把你弟弟救出來!”
“現在裴清不過是一個被'玷污'過的女人!以後阿飙稱雄稱霸,做了皇帝,身邊還能要一個被其他男人睡過的破鞋不成?你何愁争不過她!”
“聽到沒有?你要敢說出去,我現在就把你賣了去做娼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