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種事情上被孤立的梅洛:?
那個帥哥走到梅洛的身旁和她交談,不知道聊到了些什麼,隻見梅洛不贊同的搖搖頭,而對面金發青年那雙無辜的狗狗眼則露出失望的神色,祈求一般望向她,讓人有些招架不住。
梅洛轉頭看向我,正好對上我看向她的雙眼,頓時如蒙大赦一般走向我,傾身介紹道:“他叫喬伊,是他們店新來的助理設計師,想為您介紹一下當季的新設計,如果你不想的話,我......”
“好呀。”我點頭答應。
梅洛的話卡在一半,不知道上司今天為什麼這麼好說話。她面色古怪的看看我,又看向站在不遠處的金發青年,又轉回頭,恍然大悟道:“你喜歡這一款?”
“不......”
“交給我,今晚就送去您房間,他現在的裝扮可以嗎,還是要換一身?如果不滿意的話這種長相我還認識幾個,一起帶來給......”
“打住,”我把越說越靠近的金發女郎推開,“你太興奮了,我看上去像是什麼喜歡欺男霸女的惡人嗎?”
梅洛誠實的點頭。
我:“......”
我隻是覺得那個人有些奇怪,這無關年齡長相,無關氣質,隻是一種混迹裡世界多年的第六感,這種直覺曾多次救過我的命,我不得不相信它。
金發青年将活動衣架拉到沙發前介紹着款式,我的腦子裡飛速劃過最近半年得罪過的想要我命的和可能調查我的人。
混血,很會察言觀色,從肢體行為和語言習慣上判斷是日裔,學過射擊和格鬥,至少是專精水平,不過這兩項在英國年輕人中也不算是小衆的愛好,希望我隻是多心。結合最近發生的事情和優先級......
我的罪過的人實在是太多了,根本想不到這個帥哥可能是哪個勢力派過來的。
“實在是太多了。”又一次從試衣間走出的查理發出了同樣的呼救。
宮野志保踮腳給他戴上一頂棕色的報童帽。少年被套了一件卡其色的半拉鍊羊毛衫,内搭白色地圓領T恤,白色長褲下是一雙絨面革的莫卡辛鞋。
黑發少年壓低了帽檐,閃身躲進了側廳。宮野志保遺憾的收回手,還好沙發上已經堆滿了她和查理挑選的衣服。銷售小姐笑眯眯的把衣服折好送進衣帽間。
我擺手做了個停止的手勢,金發青年給腰帶系蝴蝶結的動作一頓,從善如流的收回手,退後一步微微鞠躬。
我似笑非笑的瞟了他一眼,轉頭對領頭的銷售小姐說:“差不多該結束了,今天麻煩你們了,”眼神下移到她胸口的名牌,金發青年走到她身後站定,做足了内斂下屬的模樣,“安妮特小姐和喬伊先生,辛苦了。”
安妮特是常來莊園的銷售經理,以往從沒見過這家的主人注意過他們。她不明所以的轉頭看了一眼新來的下屬,來時這個兼職的新人說服了她帶他一起過來,好像确實帶來了一些驚喜。
喬伊的臉上端的是溫和羞澀笑容,見上司轉頭看他,不好意思的推了推眼鏡。
我簽着收據單子,在票據夾裡夾了五百鎊的小費,裝似随口道:“下周莊園裡要舉行宴會,還要請安妮特小姐再來一趟,負責當天的服裝,可以嗎?”
“當然!”安妮特展露出專業的微笑,她身後的喬伊也微微傾身感謝,臉上是絲毫不露痕迹的職業假笑。
銷售經理帶着下屬們告辭離去,梅洛看向仍然捧着茶杯坐在沙發上的我,揶揄道:“今天這麼大方,這兩個人有問題?”
她看向兩人離去的方向,上調的桃花眼微微眯起,“不會吧,安妮特是個好姑娘,她負責合莊園的接洽已經有三年了。”
“确實,那位小姐為我帶來了一條大魚,這些是她應得的。”可能還虧待了。
我垂眸盯着白瓷杯裡起伏的茶葉梗,窗外的狂風愈演愈烈,卻吹不散久日聚積的烏雲。女仆匆匆從走廊上跑過,關緊沿路的窗戶。
暴風雨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