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格蘭在哪。”他簡短地問道。
白蘭地本來有些興味的眼神瞬間又沉寂了下去。
“我以為波本你會是個有意思的人。”
她從沙發上坐起來攏了攏頭發,打了個哈欠,重複了第二十三遍的回答:
“他應該死了。”
又是這個答案,降谷零捏緊了手中正在錄音的執法儀。自從警方強行拘留了鶴見唯,她對事實的回答一直是混亂的,有時和現實相符,有時則是大相徑庭,更有時她會編纂出一些根本沒有發生過的事情。
“你又分不清現實了。”
“但你也你知道的,我從不說謊。”白蘭地表情輕松的笑着,她站起身,赤腳踩在地闆上,觀賞着落地窗外住院部門口的噴泉。
降谷零相信她的話,更相信測謊儀的結果。這也是為什麼鶴見家雇傭的律師會飛快的抓住這一點,以當事人精神紊亂為理由阻止了警方将白蘭地扣押在警署,轉而送往條件良好的青山第四精神病院。
瞧這家夥仿佛在度假的狀态,半點也沒有精神不正常的樣子。
“你說他應該死了,”降谷零斟酌着開口,“為什麼,你覺得他該死嗎?”
被一個恐怖組織的罪犯憎恨應該是作為卧底警察的勳章。
“當然不,”白蘭地的表情有些莫名其妙,她懶懶地打了個哈欠,“蘇格蘭是個不錯的人,情緒穩定,細心,工作能力也不錯,比波本你要好相處的多。”
降谷零的性格比起波本時更為嚴肅認真。他皺着眉,自然的忽略了後半句,換了一個問題問道:
“那還有誰,和他一樣應該死的人。”
聽到這個問題的白蘭地沉默下來。她終于轉過身,擡頭看向比她略高一些的金發警官,神情在這些天中第一次表露出一絲意外。
“看來你們整理出了一些思路。這也是那位小偵探推理出來的嗎?”
“讓我想想,愛爾蘭,卡爾瓦多斯,櫻桃白蘭地,諸伏景光,松田陣平,宮野明美,伊達航,庫拉索......”
一個個熟悉的名字從她的嘴裡念出來,窗前的夕陽徹底落下,夜幕降臨,黑暗籠罩在她的眼底,随着降谷零逐漸冷凝下的神色,白蘭地突然勾唇一笑,想起什麼似的補充道:
“對了,還有最開始的那個人。”
“過了有七年了吧,那個人是叫做,萩原研二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