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帶土也不是佐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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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有的記載裡,大部分情況下,宇智波一族都會選擇族内通婚。
無論是在戰國時代還是在木葉建立後,大部分的宇智波族人都會選擇和自己的族人結為夫婦,生下血統純正的後代。
宇智波神奈的父母生于戰國時代,父親宇智波泉奈是在那個年代非常有名的忍者,也是同二代目火影千手扉間旗鼓相當的忍者。
根據知情人士自來也的言語佐證,宇智波神奈的雙親都是血統純正的宇智波。
近距離接觸宇智波神奈的第一天,旗木卡卡西發現了一件事情。
雖然是個血統純正的宇智波,但這是旗木卡卡西認識的第二個不怎麼宇智波的宇智波。
這個突然跑出來的小姑娘打破了長久以來,多數人對宇智波一族的刻闆印象,最直觀的一點,宇智波一族并非全都是黑頭發黑眼睛。
白毛藍眼的宇智波可罕見多了,這麼多年下來,饒是旗木卡卡西也是頭一次見。
十指白皙柔軟,手心、虎口甚至沒有一點繭子,渾身上下散發出一股子類似養尊處優的無憂無慮,就像是被人精心養大的家貓,毛毛被飼主打理得整整齊齊,指甲被修剪得幹幹淨淨,縫隙裡沒有一點污垢。
比起忍族名門宇智波一族的孩子,乍一看過去,她更像是被尋常的富裕人家精心撫養長大的孩子,身上甚至沒有宇智波一族常見的心高氣傲,不說話的時候像隻溫順的小貓,隻要一個罐頭或者一個貓條,她便會勉為其難讓你摸一摸。
傳聞中的忍界修羅,居然是這樣教養孩子的嗎?
旗木卡卡西舉着小黃書,注意力卻不全在書頁的内容上,思緒飄出大腦,随着眼角餘光落在了打哈欠的宇智波神奈身上。
曾經店鋪擁擠的街道兩邊盡是臨時搭建起來的簡易帳篷,金燦燦的日光淋淋漓漓地潑灑在防水的布料表面,像是碧綠色的湖水蕩開的金色漣漪。
白色的碎發微微卷曲,被泡在金色的日光裡熠熠生輝。
旗木卡卡西突然發現今天的天氣很好。
她好像隻曬着太陽打起哈欠來的貓咪。
和佐助完全不是同一個類型的人呢。
旗木卡卡西在心裡悄咪咪地想着。
“卡卡西桑。”
熟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旗木卡卡西收回了放在宇智波神奈身上的注意力,若無其事地彎了彎沒有護額遮蔽的眼睛。
“我聽着呢,佐井。”旗木卡西西掏出抄在口袋裡的左手,撓了撓臉,“上面這樣讓我很難做啊。”
“畢竟我可是答應了扉間大人,盡量避免讓她接觸高層。”人到中年的老男人歎了一口氣。
“盡管放心好了。”皮膚蒼白的男孩頓了頓,而後開口,“上面的目的并不是審訊。”
“而是讓她嘗試醫治五代目火影。”佐井黝黑的眼睛平靜得像是不會流動的潭水,“高層現在已經知道了亥一大人的事情,也知道了她的能力。”
黑色的眼珠轉動,視線順理成章落在宇智波神奈身上,對方像是預判到了似的,那雙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恰好和他轉過來的目光撞了個正着。
黑色的小墨鏡要掉不掉地挂在鼻梁上,蒼藍色的眼睛暴露在空氣裡,像是睜大眼睛在打量兩腳獸的布偶貓。
“你倒是沒說謊。”宇智波神奈擡手推了推快要掉下來的小墨鏡,黑色的鏡片在蒼藍色的眼眸遮擋住。
畢竟隻是個傳達命令的人,下達命令的人到底抱了什麼心思,那就是另外一碼事了。
旗木卡卡西捏着小黃書的手一頓。
“但是團藏怎麼想的就是另外一碼事了。”宇智波神奈眯了眯墨鏡後面的眼睛,“滾吧,告訴他。”
“既然想要見我,就自己滾過來。”宇智波神奈嗤笑一聲,語氣依舊散漫,言語之間溢滿了無聲的嘲諷,“既然沒打算醫治綱手,就别打着醫治綱手的幌子,也不閑得慌。”
佐井頓了頓。
“完不成任務也沒關系。”宇智波神奈打了個哈欠,漫不經心地開口,“他也沒指望你能真的把我帶過去。”
旗木卡卡西面罩下的嘴角抽了抽,有意無意地開口,“聽起來,你很了解木葉的高層呢。”
宇智波神奈撅了撅嘴巴,掰着手指開始清算,“偷窺過女澡堂的猴子,戴眼鏡的阿炎,話多的小春,貪吃的取風,老媽子心的阿鏡,啊,還有團藏。”
“木葉這一代的高層多半也就是這幾個。”宇智波神奈吐了吐舌頭,換了個世界而已,換湯不換藥,“扉間伯伯的學生都很好懂。”
旗木卡卡西:“……”
佐井:“……”
好好好,該說的都被你說完了。
“斯米馬賽。”社交達人佐井同學突然發現到了盲點,舉起手,像是課堂上舉手發問的學生,“你說的「偷窺過女澡堂的猴子」的「猴子」是哪位?”
看小黃書的旗木卡卡西有種不祥的預感,手裡的小黃書瞬間不香了。
“日斬,猿飛日斬。”宇智波神奈想都不想就回答,半點都不幫為自己奉獻過錢包的猿飛日斬遮掩黑曆史,“結婚之後,他就不幹這事了。”
某種意義上來說,木葉這塊地簡直是有風水問題,其他的甭說,盛産妻管嚴。
和琵琶湖結婚之後的猿飛日斬成了徹頭徹尾的妻管嚴,家外頭的事情由他作主,進了家門就是琵琶湖的地盤,琵琶湖讓他往東,他絕不往西。
旗木卡卡西:“……”
佐井:“……”
好好好,偷窺過女澡堂的猴子是吧,三代目火影的濾鏡也碎了。
“你的語氣聽起來有點失望。”佐井同學又發現了盲點。
“他不幹這種事情了,我就不能逮他了嘛。”宇智波神奈有話直說,“我逮不到他了,他就不用賄賂我了,他不賄賂我,我就少了一份經濟來源。”
旗木卡卡西:“……”
佐井:“……”
打死他們也不會想到,三代目火影還有淪落到要去賄賂宇智波的一天,并且受||賄人員就在他們面前。
話說回來,收取賄||賂這種事情被你說得這麼理直氣壯真的大丈夫嗎?
宇智波神奈優哉遊哉地瞥了他倆一眼,在兩個人一言難盡的表情裡開口,“女澡堂該挨的打已經挨了,警備隊該罰的款已經罰了,無論我放不放人,他出去都是遲早的事情,況且隻是讓我在琵琶湖面前閉嘴而已。”
旗木卡卡西:“……”
佐井:“……”
你年紀輕輕的到底經曆了什麼?這老油條的語氣是認真的嗎?!
萬萬沒有想到三代目火影還有被宇智波敲詐的一天的旗木卡卡西扶額,顫抖着嘴唇開口,避免自己再聽到木葉警備隊某些暗箱操作和職場潛規則,“那麼佐井,你現在要怎麼做呢?”
佐井想了想,而後看着宇智波神奈,表情認真地開口,“雖然和你認識不到半個小時,但我覺得你說的是真的。”
也許志村團藏真的沒指望他能真的把宇智波神奈帶過去。
那可是能匹敵暴走狀态下顯現出八條尾巴的九尾人柱力的宇智波,隻要她不願意,随時都能拍死他。
佐井想了想,在背後的忍具包裡掏了掏,掏出了一盒糖果,中規中矩地遞到了宇智波神奈手裡,“這是見面禮。”
來之前,漩渦鳴人有在他面前提起過宇智波神奈,短短幾句話的時間,和漩渦鳴人說的大差不差,他總結了幾點。
長相和宇智波佐助極其肖似,性格一點都不像,生活習慣不像忍者,睡覺被吵醒了整個人會非常暴躁,所以他刻意避開了早上和午覺的時間,有吃的會比較好說話,喜歡吃甜的,所以他帶了一盒糖果。
宇智波神奈歪着腦袋,蒼藍色的眼睛瞪得圓溜,像隻謹慎地看着人類遞過來的貓條的貓咪,而後伸出自己的貓爪子接過了那盒糖果。
“團藏追問起來,直接說卡卡西不讓。”看在糖果的份兒上,宇智波神奈給看起來不太圓滑的佐井找了個借口。
旗木卡卡西:“……”
好好好,職場的潛規則算是讓你給玩明白了。
“我知道了。”皮膚蒼白的男孩笑了。
宇智波神奈撕開糖果盒的包裝,剝開表面的糖紙把糖丢進了嘴巴裡,“再告訴你一個交朋友的小技巧。”
聽到“交朋友”這個詞彙的佐井下意識地豎起了耳朵。
“人在經受打擊後,一定需要朋友寬闊的臂膀安慰。”宇智波神奈露出人畜無害的笑容來,“讓他依靠在你的臂膀上盡情哭泣吧。”
旗木卡卡西:“……”
話是這個道理,怎麼從你嘴裡說出來就成了另外一個味道呢。
“我明白了。”佐井鄭重地道謝,并發自内心地認同了漩渦鳴人提供的情報。
有了吃的,果然好說話。
旗木卡卡西:“……”
佐井走遠之後,旗木卡卡西忍不住眯起那隻暴露在空氣裡的眼睛,絲毫不掩飾自己打量的視線,仿佛在看一個什麼珍奇古董。
佐井給的是一盒軟糖,Q彈軟糯的外皮下是甜膩的水果果醬,非常符合宇智波神奈的口味,抱着糖盒子的小雞掰貓腮幫子一鼓一鼓的,渾身飄出了幸福的小花花,但凡腦袋上有雙貓耳朵,保不齊就撲棱個不停了。
貓裡貓氣的。
旗木卡卡西:“……”
果然很像隻貓啊。
“話說回來。”旗木卡卡西彎了彎眼睛,手裡保持着捏着小黃書的姿勢,“你有辦法醫治五代目火影嗎?”
“該做的醫療班已經全部做了。”宇智波神奈面不改色地開口,“醒過來是早晚的事情。”
旗木卡卡西心中了然,視線重新回到了小黃書上。
“我知道了。”
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旗木卡卡西已經知道她沒有過分幹預這個世界的事情的心思。
年紀看起來比佐助小,但行事風格可比佐助圓滑多了。
旗木卡卡西好脾氣地彎了彎眼睛,老實說,給人的感覺不壞。
……
外出執行任務的忍者陸陸續續地返回木葉,傳遞消息的忍鷹掠過天空的身影變得頻繁。
鷹隼尖利的嘶鳴從高高的天空上墜落下來,潔白的雲朵蓬松而柔軟。
村子裡來了個有名的建築專家,知道木葉被襲擊之後,需要大規模修繕、重建村子之後,大老遠帶着孫子從波之國趕過來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