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之國和水之國間隔了一大片海域,船隊一般會選擇在湯之國補給物資,船在碼頭靠泊抛錨。
宇智波神奈在湯之國和船隊分開後,坐船渡過海域北上去了雷之國。
雷之國的地勢險峻,矛槍林立一樣的山峰聳立在大地上,浮動在山峰間的雲霧宛若被撕扯過的雲霧,偶爾還會漏下幾聲沉悶的雷響。
宇智波神奈把雲隐村逛了一遍,隔着老遠的距離都聽見八尾牛鬼和二尾又旅咆哮的心聲。
離開雷之國後,又一路南下,途徑田之國、霜之國、泷之國,跨過邊境,深入土之國,和大野木腦海中一樣,這是個被高山岩石簇擁在其中的國家,防禦堅固,但是對外交通不方便。
在岩隐村溜達了一圈後,宇智波神奈發現叫得最大聲的,還是尾獸。
名字,是很重要的東西。
也是人們忽略得最嚴重的東西。
尾獸在這方面比人類要重視,宇智波神奈還沒跨進村子,「靈視」就收到四尾孫悟空在DISS人類不好好叫他名字,一遍一遍重複六道仙人給他留下的名字,生怕自己有一天都給忘了。
還挺活潑的。
五尾穆王沒有那麼多的話,不過心聲一點也不少。
宇智波神奈摸了摸鼻子,以後見面先喊他們名字好了。
名字這種東西,本來就是給别人叫的,太久沒被别人呼喊,保不齊就忘記自己叫啥了。
……
去風之國之前,宇智波神奈先去了一趟雨之國。
在她的記憶裡,這裡是由她阿爸宇智波泉奈鎮守,同時和多個國家接壤,又是個沒有強勁國力的小國,魚龍混雜,局勢混亂,倒是挺适合搞些小動作。
宇智波一族大部分族人耿直得一批,她阿爸倒是個千年難得一遇的奇葩,手段圓滑,但是不失狠厲,剛進雨之國沒多久就把裡面的忍者吓得不敢去招惹雨之國的宇智波一族。
估摸着是被迫和千手扉間一起卷起來的。
畢竟千手扉間是整個忍界出了門的卑鄙無恥又莫名有原則。
籠罩在漆黑天幕底下的黑色山體,連綿的雨幕和潮濕的土地,空氣裡彌漫着鐵鏽一樣的味道。
是金屬的氣息,也是血的味道。
泡了水的土壤濕潤粘稠,散發着淡淡的土腥味。
宇智波神奈在雨之國溜達了一圈,半路碰到了盜匪。
雨衣的材質防水,雨水打在上面,順着光滑的表面一路滑下,耳畔響起沙沙的聲音,像是風響,又像是風穿過灌木帶起。
宇智波神奈瞪圓溜了自己的眼睛。
是搶劫欸!
她碰到搶劫的了!
啥?
這群人不僅要劫财,還要把她抓去賣錢?
歐耶,太好了!
雖然天氣不怎麼好,但是騎着馬的盜匪在雨中馳騁的速度很快,雨水噼裡啪啦裡濺起,地上的水窪被踩得粉碎。
金屬摩擦的清脆聲響一閃而逝,又仿佛被拉得很長,盜匪刀鞘裡的長刀被抽||出,但抽出刀的人卻不是盜匪,而是大肥羊。
宇智波神奈幹脆利落地砍斷了為首那匹馬的腿,粘稠的血液混着雨水在空中畫濺出一個圓弧。
鮮血淋漓的頭顱滾落到潮濕的泥地裡,頭發沾上髒污的泥漿。
獵食者和獵物的角色徹底逆轉。
宇智波神奈舉起了刀,刀鋒映出那張秀麗的臉,唇角一點點的上揚,嘴唇慢慢分開,唇隙裡露出潔白小巧的牙齒,恍若咧開嘴巴露出獠牙的野狼。
“打劫。”披着人皮的野獸露出面目猙獰的笑容來,“把錢和值錢的東西都交出來。”
尋常人的骨子裡都存了惡劣因子,何況是她。
她和兩面宿傩是一樣的。
所有的事情的動機都是相同的。
不為大義,也不為倫理道德,隻圖自己心情愉悅。
……
成為人柱力的漩渦水戶隻是個開頭。
無論漩渦水戶有沒有成為人柱力,人柱力必然會出現,漩渦水戶不過是把人柱力出現的時間提前了。
人類駕馭尾獸的可能性被展現出來後,其餘幾個擁有尾獸的村子越發地焦急。
風之國砂隐村選定的人柱力是個叫分福的小和尚,此前諸多的實驗數據都會用在他身上,小和尚無父無母,從小被寺院收養,又是忍者的後代,倒是個不錯的人選。
住在寺廟裡,那就比較好辦了。
寺廟的和尚最常幹的事情,宇智波神奈心裡有底,何況這個小和尚念經真的念得挺認真的,比她這個隻會憑着過目不忘的記憶做假功夫的王八蛋好多了。
寺廟這地方,是可以在明面上光明正大出入的地方。
宇智波神奈溜達到了風之國的寺廟,掀起衣擺,人模狗樣地往蒲團上一坐,對着慈眉善目的佛祖開始念經。
“世間離生滅,猶如虛空華。智不得有無,而興大悲心。一切法如幻,遠離于心識。智不得有無,而興大悲心。遠離于斷常,世間恒如夢……*”
“吧唧”一聲,來清掃大殿供奉佛祖的小和尚傻眼了,掃帚從手裡掉下來也忘了撿。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宇智波神奈癱着一張宇智波祖傳的面癱臉,十足十一個正經人,經這麼一念,倒是真的有那麼兩分看透世間沉浮的味道來。
這世界沒有《楞嚴經》,效果比宇智波神奈想象中的要好,效果太好的後果就是她被寺廟的主持逮住了,一群和尚圍着她非要聽她講佛法。
她一本正經地開始重複江戶時代的老和尚給她講的佛法,悄咪咪捏一把還沒有成為一尾人柱力的小和尚軟乎乎的臉蛋,半點都沒把佛祖放在眼裡。
但凡佛祖會顯靈,十有八九會把這個王八蛋轟出他的寺廟。
但凡夏油傑人在這裡,佛祖顯靈怕不是會把這個假和尚和這個王八蛋一起轟出去。
她一個魔鬼跟一群正經和尚講佛法,怎麼都覺得怪怪的,有點罪惡感。
才怪嘞,罪惡感?不存在的。
好不容易給那群和尚講完了經,宇智波神奈逮着沒人的功夫,看着這個懵懵懂懂的小和尚,“你有興趣養狸貓?”
小和尚滿臉懵逼,“……狸貓?”
“對。”宇智波神奈擡起兩隻手,做出兩個剪刀手,在腦袋上比劃了一下守鶴的兩隻耳朵,“他有點兇,不過你對他好,他也會對你好。”
小和尚想了想,“如果他願意讓我養,我就養。”
“你很尊重小動物嘛。”宇智波神奈彎了彎眼睛。
分福抿了抿唇,“奈奈小姐。”
“嗯?”
“你根本不把佛祖放在心裡吧?”小和尚小心翼翼地說。
宇智波神奈頓了頓,眨巴眨巴眼睛貓兒一樣的眼睛,“哎呀,被發現了,你怎麼發現的?”
小和尚漲紅了臉,“你捏我的臉啊,師父講經從來不捏人臉的!”
宇智波神奈又捏了一把小和尚的臉,半點做虧心事的心虛都沒有。
失策了。
和尚的腦瓜子是不能随意摸的,她知道,所以她選擇捏臉。
問題居然出現在這裡。
“對,我不信佛祖。”宇智波神奈眯了眯眼睛。
如果擋路的人是佛祖,她也會舉起屠刀殺佛。
這副鬼樣子,就算信了佛祖,佛祖也不會理會她,她才不幹熱臉貼人冷屁股的事情嘞。
“行吧,那我隻好把狸貓放生掉咯。”宇智波神奈笑眯眯地說。
夕陽落在發頂,暈開一陣陣血一樣的紅豔來。
時間差不多後,宇智波神奈離開了寺廟,臨走前,謝絕了主持親自為她剃度出家的好意。
老和尚看着那個哼着小曲離開的王八蛋,深深陷入眼窩的眼珠流露出一絲淡淡的悲恸。
“師父?”分福不解地看着他的師父。
“分福。”老和尚開口,“她修的,是修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