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斑眼角抽搐,強行無視了千手柱間八卦的目光,大步流星地走出了會議室。
◆◆◆◆◆
今天的宇智波族地格外地熱鬧。
有江湖傳言‘宇智波一族的正隆長老因為長相太兇吓壞族長家的小姑娘,小姑娘大喊一聲你走開之後,族老砸壞了好幾棟房子’以及‘被正隆長老吓壞的小姑娘被吓得當場抱住了自己的狐狸,長老就直接飛了出去,還進了木葉醫院’。
傳言兜兜轉轉,重點最後變成了‘長老砸壞了房子還進了醫院’。
就……挺迷的。
族長家裡的小姑娘大家夥基本上都見過,小小一隻的,像隻小貓一樣,前幾年還有傳言說族長家的孩子腦子有問題,小家夥看起來也沒多大力氣的樣子,也不像是能把族老舉起來扔出去砸爛房子的人,這光聽着倒像是住在宇智波一族隔壁家的千手幹出來的事情。
據現場的目擊證人證詞,小姑娘隻喊了一聲‘你走開’,人就直接飛出去了。
嘶……
這不是碰瓷嗎?
光天化日之下,個糟老頭子特地跑到人家小姑娘面前去碰瓷,當木葉警務部隊是吃白飯的啊?
那麼問題又來了,這瓷……碰得也太專業了一點。
警務部隊的執勤人員看着碎木殘渣裡摔得四腳朝天嘴角帶血的老頭子,瞅瞅這模樣,骨頭看起來都斷了幾根,再三思慮過後,執勤人員把人叉進了醫院裡。
宇智波鏡被叉到了隔壁問話,一個人扛下了所有。
小姑娘抱着狐狸坐在木葉警務部隊的值班室裡,表情茫然又柔軟,睜大眼睛的樣子像極了一隻渾身柔軟的貓兒。
在警務部隊擔任職務的小姐姐一顆少女心被狠狠地萌到了,貼心地拉着小姑娘的手,柔聲安撫的同時還塞了小零食。
“你别怕,你是斑大人的孩子,斑大人是很厲害的忍者,不會讓你被人欺負的。”小姐姐罕見地猛誇宇智波族長,認真地給小姑娘增加安全感。
小姑娘抱着自己的小寵物,乖巧地點頭。
被宇智波神奈抱在懷裡的狐狸全程癱着一張狐狸臉,心說她不欺負别人就好了,那個爛橘子就是被她掀出去的。
至于手段,夏油傑認出來了,那是狗卷家的咒言。
平安時代的狗卷家門庭興盛,夏油傑沒見過狗卷家最興盛的時候的模樣,但他見過咒言師,五條悟的學生裡有一個生來就帶着咒言術式的孩子,倘若那個孩子沒有在未來留下後代,那麼他将會是二十一世紀最後的咒言師。
帶有強制性命令的語言,簡單來說,便是有點類似于出口成章。
一個術師隻會有一個術式,這是定律。
夏油傑笃定這個熊孩子會咒術。
但是夏油傑一時間想不通,為什麼這個熊孩子既會引雷,又會咒言,除去和乙骨憂太擁有一樣模仿術式,一時間他想不到别的可能。
金紅色的夕陽洋洋灑灑地漫過庭院,濃烈的紅楓洋洋灑灑地落了一地,慵懶的黃昏裡彌漫着朦胧的塵霧。
遙遠的群山似乎沉寂下來,唯有聒噪的烏鴉不肯就此消停,嘶啞的啼鳴席卷了半邊天。
宇智波神奈打了個哈欠,磕上了眼皮,抱着狐狸,像隻小貓一樣蜷縮在沙發的角落裡。
距離深秋的尾聲也不遠了,氣溫明顯地朝冬季靠攏。
值班的小姐姐當即從儲物櫃裡翻出了柔軟的毛毯,小心地蓋到了小家夥身上,防止她着涼。
“謝謝姐姐。”
小家夥歪了歪腦袋,眨巴眨巴眼睛,像極了一隻被裹在毛毯裡的貓兒,當即戳中小姐姐的萌點。
值班室的門被象征性地敲響了兩下,小姐姐回頭就看到面無表情的宇智波族長站在門口,濃烈的夕陽染紅了翹起的發梢上。
“我來接我的孩子。”宇智波斑面無表情地說。
被裹在毛毯裡的小姑娘睜開眼睛,打了個哈欠,眼中泛着沒有褪幹淨的睡意。
“伯父。”宇智波神奈擡手想要揉眼睛,中途卻被宇智波斑把手拿下來了。
“不要随便揉眼睛。”宇智波斑說。
“哦。”宇智波神奈老實巴交地把手放下來了。
宇智波斑熟練地把人從毯子裡抱出來,回頭對值班室的小姐姐道了謝過後,帶着人和狐狸直接走出了警務部隊的大門。
在值班室裡的值班的工作人員你擠着我我挨着你,伸出一個個腦袋看着抱着孩子離開的炸毛男人,面露詫異。
“原來宇智波族長也有這樣的時候啊。”其中一個警務部隊的成員嘟嘟囔囔地開口,末了又想到火影大人一天到晚高喊的‘斑其實是個溫柔的人’的人生理論,“還……挺溫柔的。”
“這個溫柔可是有特定對象的。”和他一起值班的小姐姐抱着胳膊,末了拿胳膊肘子捅了捅同僚,柔軟的臉龐刹那間面露兇相,語氣惡狠狠地開口,“别看了,快去工作!”
“嗨依嗨依。”
秋天是山裡落葉的季節,山中的小徑早已被層層疊疊的落葉鋪得嚴嚴實實,族地兩邊街道的植被早就落了個精光,光秃秃的枝桠朝天支棱起來。
逢魔時刻的黃昏豔麗得像是一團火,火紅的夕陽潑滿了整個世界,街道是紅的,天上的雲也是紅的,像是要把整個世界燒起來一樣。
宇智波神奈側着臉龐趴在宇智波斑肩膀上,對方偏硬的頭發挨着她的臉頰,有些硌人。
宇智波神奈抓起宇智波斑的一縷頭發放在手心裡,發梢和他的主人一樣,桀骜不馴地翹着尾巴。
宇智波神奈眨巴眨巴眼睛。
“怎麼做到的?”
宇智波斑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現場沒有任何查克拉殘留,除了一堆破損的房屋,壓根就沒有施術的痕迹。
宇智波神奈的大拇指壓了壓那縷翹起來的頭發,“不是忍術,是咒術。”
宇智波斑來了興趣。
跟在宇智波斑身後的狐狸豎起了耳朵。
“狗卷家的咒言。”宇智波神奈打了個哈欠,手裡松開了宇智波斑的頭發,“正常情況下,一個術師隻會有一個生得術式,這是普遍的認知。”
“我把咒力比作電,把術式比作電器。”宇智波神奈歪着腦袋靠在宇智波斑的肩頭上,眨巴眨巴眼睛,“既然我已經有了龐大的電力,為什麼要拘泥于一種電器?”
六眼解構起術式來非常方便。
“生得術式是生來就刻在術師的身體裡的。”宇智波神奈說,“我用的術大部分都是經由解構出來之後,根據我自己的咒術特性修整成适合我自身的術式。”
狐狸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看着她。
這個孩子要是在咒術界,這樣的理念,妥妥是咒術界保守派打壓的對象。
一個術師隻會有一個術式,這是常識,也是保守派堅定的正統,這樣的理念推廣開來,以禦三家為首的守舊派的地位百分之百會遭受到撼動。
不過五條悟應該會直接把人薅進高專裡,畢竟他是個堅定不移的改革派。
“咒言是什麼?”宇智波斑頗為好奇地開口。
“帶有強制性命令的語言。”宇智波神奈說,“施術對象無論是以客觀還是主觀的形式,都會被迫執行。”
“能命令我嗎?”宇智波斑摸摸小丫頭的頭。
“能是能。”宇智波神奈打了個哈欠,抱着她伯父的脖子嘟嘟囔囔地開口,“但是伯父你太強了,我會遭到反噬。”
“反噬痛死了……”宇智波神奈耷拉着眼皮,“爛橘子沒有伯父一半強,倒是挺方便的。”
“所以你就命令他了?”宇智波斑對‘爛橘子’這個稱呼覺得有些新奇,頗有些好笑地開口。
正隆長老的确是族内的守舊派,有時候過于固守成規會成為一種迂腐。
“誰讓他說你壞話。”宇智波神奈撇撇嘴,老大不高興地說。
血紅的夕陽滲進了眼瞳裡,仿佛深幽的潭水裡暈染開的血迹。
明明隻是個死老頭子,舞到她面前來就算了,居然以可笑的上位者姿态,毫無顧忌地對她、還有她的伯父迄今為止的一切主張指手畫腳。
多少讓她想起了一點平安時代不愉快的回憶。
“低頭是稻穗,昂頭是稗子。”
宇智波神奈的語氣泛着涼意。
敢在她面前說她伯父的壞話,就算是要順着網線找過去,也給你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