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系,夜蛾老師不會在意這種事的。』
『是這樣嗎?』
以上對話明明是不久前的事,然而現在卻像是剛立下的FLAG被秒速回收一樣,我和夏油傑從餐廳離開沒多久,轉頭就遇到了夜蛾老師。
夜蛾老師看起來有些驚訝,但訝異之色僅在他臉上維持了不到一秒,很快地轉換成怒氣,他似乎在極短的時間裡明白了我們出現在他面前的原因。
“夏油——!”
“你竟然帶着新同學逃課!”
我原本都做好了道歉的準備,沒想到夜蛾老師針對的對象隻有夏油傑一個,并且夏油傑此刻也像是早有準備一樣擺出了我們倆出現在這裡的原因。
隻可惜夜蛾老師沒有相信,他看起來仍舊一副怒氣沖天的模樣。
“一千。”
“???”
“欸——?有些太……”
“三千。”
“???”
“——!一千吧一千!”
夜蛾老師和夏油傑就像是在打啞迷一樣在對話,而身處其中的我則是全程滿臉問号。
在那之後,由于夜蛾老師有外勤任務要處理,因此回去的人隻有我和夏油傑,然後在回程的路上,我知道了那段仿佛打啞迷一樣的對話是什麼意思。
原來是在對檢讨書的字數讨價還價。
“傑感覺還好吧?”明明逃課的人還有我,但夜蛾老師卻隻懲罰了夏油傑一個人,這讓我在面對夏油傑的時候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似乎是看出我在在意什麼,夏油傑笑着對我說“沒事沒事,亞裡亞不用在意這種事”,然後告訴我區區檢讨,他宿舍裡有好幾份備用的。
“備用的……”
“對。隻需要在空白的地方寫上原因就可以了,很方便對吧?”
“……确實。”
我好像明白了逃課前夏油傑對我說的“沒關系,夜蛾老師不會在意這種事的。”這句話的原因,這怕不是因為前科太多,就算被抓,會被懷疑的隻有他。
心情好複雜。
各種意義上的好複雜。
逃課事件過去的兩天後,我迎來了等級評級任務,隻不過咒具的尋找工作還沒有結果,這讓我有些擔心評級任務的時候我該怎麼辦。
得知我在為評級任務煩惱,五條悟走了過來,然後從我這得知我煩惱的原因是什麼後,他困惑地歪了歪腦袋,緊接着“啧”了一聲。
“提問——!”
“啊?”
五條悟拍了拍桌子,闆着臉:“提問——!”
雖然不是很懂五條悟突然之間的是在玩什麼,但是看他這副表情,直覺告訴我現在最好還是接過話茬會比較好,于是我回應了五條悟一句“是!”。
與此同時,得到我回應的五條悟總算是有了新的台詞,隻見他咳了幾聲,清了清嗓子,然後說:“已知東京都立咒高的一年級生五條悟大人是禦三家之一,五條家的人。”
“求證作為同級生的川上亞裡亞同學為什麼在其為咒具煩惱的時候,沒有向五條悟大人尋求幫助,這難道是在霸淩嗎?還是在……”
眼看着五條悟越說越離譜,我暫時放棄了吐槽他夾帶私貨的打算,趕忙回答他的問題:“當然沒有——!”
隻不過我的回答并沒有讓五條悟滿意,他看起來更生氣了,拖了張椅子反向擺好,然後腿岔得極開的坐在我面前,接着手撐在我的桌子上,最後擡頭仰視我。
明明我才是高位的那個,但是仰視着我的五條悟卻給人很強的壓迫感。
“既然是這樣,亞裡亞為什麼不和我說這件事?我好歹也是你的同期生吧?說不定我能一下就解決你的煩惱。而且啊——”
“我總感覺亞裡亞你……”
“好像總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樣。”
我沉默了。
五條悟的話非常準确地擊中了事實。
我的時間好像仍然停留在過去,我時至今日似乎仍然被過去的陰影籠罩着,即使來到這裡後遇到了不少的不會被我體質影響的人,我也仍然會害怕與他人的接觸。
——五條悟的直覺真的好敏銳啊,難道說這也是六眼能做到的事嗎?
我在心裡感慨。
一直被我無視的事實被人如此直白的揭露之後,我開始正視這個問題。
雖然活在過去也沒什麼不好,但是以我的情況,如果想要長久地走下去,不做出改變恐怕會很難。
“那麼要怎麼做呢?”
這一次,我看向五條悟的眼神裡滿是認真的求知欲。但是這種欲望還不如沒有,我很快就後悔了。
我就不該對被前輩們以及同期生的家入硝子稱為“人渣”的五條悟有太大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