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一件大事,兩人一起做了頓飯吃,手冢國光做日式菜肴,而七海,她直言要做幾道中餐。她并未言明自己為什麼會做中餐,手冢卻心下了然。
海原祭舞會後的那一夜之後,他就意識到了她的來處。過去的那幾年,她有時會脫口而出不一樣的話,他本以為是她在學習外語,那一夜之後,他才意識到,那些話來自她的家鄉。
“七海,你想回家看看嗎?”手冢國光處理着手中的魚肉,這個問題似乎隻是随口一提。
“回家?”七海眨了眨眼,“怎麼突然這麼問?”
“我指的是......你曾經的家。”
七海反應了好一會兒,才理解了他說的家指的是什麼。“國光,那裡,已經沒有我的家人了。”
故土或許仍是那片故土,卻已沒有了她想尋找的人。
“七海,抱歉,我不該提起。”手冢歉然道。
“國光,不是你的錯。”七海輕聲道,“其實我曾有回去的機會,隻是如果我的靈魂回去了,這裡的我就會死掉。”
做出選擇放棄回去的時候,她何嘗不心如刀割。
她也曾在深夜中自我懷疑,是否做了錯誤的決定,兩段幾乎同樣長度的人生,抉擇太難。
少年手上的動作頓在半空中。
“死什麼的太沉重了,哎呀,不該和你說的。”七海笑了笑,将切好的番茄放進碗裡。
手擦淨,他沉默着,将身側的少女用力攬入懷中。
她決定打破如此沉重的氛圍。“國光,晚上我們喝點酒吧。”然後她就壯着膽子可以這樣那樣。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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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畢,碗洗淨,兩人之間的氛圍逐漸變得微妙暧昧。
“國光,那,那我先去洗澡然後去房間等你洗完澡。”少女小臉通紅。
“啊。”手冢的面色也沒多自然。
洗完澡,七海非常心機地塗了點身體乳,化了個淡妝,換上了一條......方便施為的白色吊帶短裙。
喲西,成敗在此一舉!七海在心中默默給自己打着氣,回到房間照例将光線調整成昏黃,斜坐在柔軟的棉被上,空氣中暗香浮動,她的心跳得飛快。
少頃,洗完澡擦幹身體和發梢上水珠的少年也走進房間。
“那,先從接吻開始?”七海仰頭試探道,心中則抓狂着。
【啊,為什麼這麼不自然啊!】
手冢國光站在她面前沉默着扶了扶眼鏡,俯視的視角,她的一切美好......一覽無餘,他下意識移開視線在她身側坐下。
七海緩緩閉上了眼,她的下颌被他輕輕托起,腰被他熾熱的手攬住,最後是唇上的一抹溫熱。
他們輕輕淺淺的吻着,很快,她的齒關被撬開,手冢國光細緻而溫柔地探索着,一步步加深這個綿長而纏綿的吻,直到她逐漸缺氧失神。
“唔......”本來溫柔的索取不知何時已轉為帶有侵略性的掠奪,七海隻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都發熱發軟得厲害,熱度不斷攀升,她被他的灼熱氣息一點點滲透融化。
暧昧的空氣将兩人包裹其中,感官像是被放大了無數倍,她伸出手無助地輕撫過他的胸膛,微妙的悸動抽絲剝繭般拉扯着,逼得他攬着腰的手再次收緊了幾分。
直到,她失去支撐的力氣徹底倒在床上,透過朦胧的視線,眼前的少年像是被蒙上了一層薄紗,他平緩有節奏的呼吸聲靠近耳畔變得清晰,鏡片下,那雙丹鳳眼中透出的深重情意漸顯。
他沉默地将唇從她的脖頸掠過一路向下,蔽體之物被輕易褪下,肌膚徹底暴露在空氣中,激起身體一陣顫栗,她突然害怕起來,甚至想臨陣脫逃,心緒搖擺不定。
“七海......你很美。”手冢看出了她的緊張,安撫道。
七海咬着唇,迷離的紫瞳中閃着點點光,她的聲音微微發顫,“國光,我有點怕......”
手冢國光沉默了片刻。“算了吧,七海。”
“不要......氛圍都到這了。”她不甘心,“我們繼續。”
“嗯。”他的回應裹挾着一些早已無法壓制的東西,如厚重的霧霭般沉沉壓下,滾燙的手也于此時一路攀上,直至尋到花葉之間。
“七海,是這裡嗎?”他的聲音分明很輕,她卻在身周的朦胧熱氣中聽得一清二楚。
“應,應該是吧。”她羞得快要哭了,下意識伸出手半遮住臉。
得到首肯,他沉下心侍弄。強烈的酥酸感不住地向下流竄,她的意識搖曳于濕熱的空氣中,像是遊離的點點火星,隻能被動地随波逐流,一次次經曆着明暗交替的燃燒。
七海無助地弓起身,伸手想攀住什麼卻隻觸到空氣,最後隻能收回轉而揪緊了枕頭的一角。
手冢國光這才意識到她在尋找什麼,伸出右手與她十指相扣。
她的手随着他的節奏一下下扣緊再松開,耳畔是她迷醉的聲音,透過起霧的鏡片,他凝視着她的目光緩緩沉下,一些濃烈的情緒在發酵下,于此刻徹底沖破殘存的理性與秩序。
朦胧霧氣中,輕喘與低吟交織,她隻覺渾身像是被電流一次次擊穿,所有感官達到極緻,洶湧而來。
“七海......可以嗎?”
她于意識迷離間輕點了點頭——
“嗯!——國光,好疼,嗚......”生理性的淚水不受控制地順着眼角流出,她的聲音抖得厲害,烏黑的發絲散亂在白色的床單上,散落在她的頸肩之間,淩亂而姝麗。
“算了,好嗎?”
“不,不好......”
“......”他本該不顧她的意見主動停下,沉默片刻後卻無法說出口,最終他隻緊蹙着眉越發用力地與她十指相扣。
“七海,抱歉,我會慢一點。”他的語氣緩慢而堅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