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出行順序有所改變,七海和迹部景吾兩人按照緯度高低,先去了西班牙,接下來才是瑞士、法國和德國,最後,冰島。
西班牙的夏季熾熱奔放,刺目的陽光照射在綠油油的柑橘樹上,樹冠上挂滿了碩大的金橙色果實,香氣在夏日的微風中飄散開來。
聞着這股橙子清香,她的腦海中輕輕地掠過了一個人,也隻是,如一縷煙塵般輕輕掠過。
“周助!”迹海兩人還沒抵達西班牙皇家網球協會門口,就已經望到了不遠處的熟悉身影。
轎車停靠在門口,七海忙不疊推開車門,向棕發少年跑去,接着是一個飽含思念與重逢喜悅的擁抱。
“周助,在西班牙的這一年多怎麼樣?還習慣嗎?還有,恭喜你在之前的挑戰賽取得冠軍呀!”七海一口氣抛出了一堆問題,翹起的嘴角越揚越高。
眼前的棕發少年除了身高很明顯高了一截,似乎變化不大,依舊是笑眯眯的溫和面容。
西班牙隊的華麗制服在他身上毫無違和感,襯得他像一位優雅華貴的王子。
“七海,我很好,也很想你。不過,我們似乎該松開了,不然有人要吃醋了。”不二周助笑彎了眉。
他可是看到了,向這邊大踏步走過來的迹部,臉色可算不得和善。
“啊,嗯。”七海羞赧道,松開了手。他倒是早知道自己和迹部景吾在一起的事了。
“周助,在西班牙還适應嗎?你拍了好多好美的照片呐。”
特内裡費,烏特,奧斯納布呂克......她看到社媒上,他在比賽期間去了許多歐洲的觀星點,與許許多多璀璨的星空相遇,留影。
不二答:“西班牙是一個很美的地方,平時不打比賽時我也會去附近的國家轉一轉。”
“還有,現在選擇的路,周助......你真的願意嗎?”七海猶豫了幾秒,還是問出口。
成為職業選手,并不是一條多麼自由的路,她知道,眼前的人并不是像她像他那樣,願意為了一些責任或是高遠的目标而困住自己的人。她有時也會猶豫,自己是否幹涉過多。
“七海,我并沒有被我們之間的約定束縛。”他揉了揉她的頭,“現在的生活也是一種新的體驗,我為體驗不同而活着,所以這樣的生活,我很滿足。”
“周助,如果你以後選擇去當旅拍攝影師,或者去了NASA之類的,我也不會生氣的,我隻希望......你能自由選擇,幸福、快樂。”說着說着,她卻難受起來。
不二周助笑得無奈:“七海,待會兒迹部要以為我欺負你了呐。”
“我很快樂,七海。看到你也幸福,我就放心了。”
“那就好,我隻是突然有點感慨......梅達諾雷還好應付嗎?塞達乖嗎?”她還是有許多問題。
“梅達諾雷很有趣呢,小塞達也很可愛。”
聽起來他完全能夠應付西班牙隊的這些少年了,七海松了口氣。
現如今,不二周助、梅達諾雷和馬爾斯都成了職業選手,聽景吾說羅密費爾倒是不打算走職業道路,隻把網球當愛好培養。
“喲,這不是小七海嗎~”
遠處傳來了中年男子的調侃聲,七海側目望去,果然是越前南次郎。
一身花襯衫和沙灘短褲,紐扣也不扣,活脫脫一個随時打算去搭讪美女的浪蕩子。
“南次郎前輩,你早知道我要來,不要裝出一副驚訝的樣子好不好。”七海黑線。
越前南次郎挑了挑眉,将嘴中的牙簽取下,笑容滿面:“你推薦來的不二君真的很不錯哦,比我家那兩個小子有趣多了。”
“還要感謝南次郎前輩您的指導。”七海收起了無語的表情,感激道。
“還有保留西班牙隊顧問位置的事,還沒好好感謝您。”
“小七海,不用和我這麼客氣,當初還要謝謝你女人的直覺。”
七海歎了口氣:“好在現在已經完全康複了。南次郎前輩,您真的照亮了很多少年前行的路,要健康長壽呀。”
武士南次郎的傳奇,二刀流的蓬勃發展,都是因眼前這個不修邊幅的男人而起。
南次郎撅嘴:“哎喲喲,還是我們小七海說的話暖心,不像菜菜子,一天到晚念叨我。”
“菜菜子姐姐也是為了您好。不閑聊啦,周助,南次郎前輩,我們去看一下大家的訓練情況吧?”
“南次郎前輩,我還想請您幫我個忙。”如果能夠得到這位傳奇選手的聲援,她想做的事或将事半功倍。
七海轉過頭:“景吾,我很快回來。”
似是意識到這樣的安撫不夠,她站到他面前踮起腳,在他的唇上印下一個淺吻。
“啊恩,本大爺等你工作結束。”迹部景吾因為這一個吻,臉色立刻由陰轉晴。
......
在西班牙共待了一周,幫助調整了一下塞達的精神力訓練方向,陪着已經成為職業選手的幾位少年打了幾場比賽,進行一番指導,迹海兩人便出發前往瑞士。
瑞士倒是稍稍出了點意外。
她沒想到蘭比爾居然對她有好感,還邀請她共進晚餐。七海抱歉地拒絕并說明了自己目前并非單身,好在他很快釋然了。
其餘一切都順利,歐諾基伊哈教練的身體也還硬朗,隻是現在他已經不陪少年們四處奔波了。
七海緊趕慢趕地修改了一整份教練員的培訓方案又和正選們打了比賽,還順帶參加了為阿瑪迪斯挑選經紀人的面試,每天回到酒店後依舊工作到很晚。
迹部景吾心疼她睡眠不足,幹脆隻要接近睡覺時間就拉着她身體力行,直到她沒有力氣再繼續工作,這才抱着她去洗澡,再攏着她沉沉睡去。
終于,他們重返法國。
【“隻是可惜了,難得來一次法國,那麼多景點都還沒逛過。”七海側頭,望着窗外越來越遠的埃菲爾鐵塔和塞納河。
迹部景吾的聲音柔和了幾分:“是我的問題,以後我會再帶你來一次。”】
那次離開法國時,她沒敢正回頭看他的眼神,她無法回報。如今,他們終于得以在她工作閑暇之時好好重遊法國。
然而,直到她抵達了法國職網協會才得知,幸村精市已經奔赴日本去參加9月的ATP250巡回賽了。
看來他也急着攢積分,提升世界排名,以獲得參加四大滿貫賽事的資格。
之前聯絡時......并未提到這件如此重要的事,他大約是不想見她了。
“七海,精市他......”加缪欲言又止。不得則不見,這是他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