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太笨了,他該好好教教她。
“二階堂,别後悔。”
他擒住她的雙肩,一個翻身直接将她壓在了身下,遮蔽之物被利落地扯去。
她的手被他按在床單上,十指相扣着,再也無力撬動。
黑發散亂在月白色的床單和她白皙的肌膚上,淩亂的呼吸,佯勇實怯的神情,又增添了一層勾魂攝魄的容色。
随之而來的是一個深邃而纏綿的吻,他慢慢地攻城略地,将她口中的空氣盡數剝奪,接着是耳垂,鎖骨,她的柔軟。
他纏繞,吮咬,舔舐着,比過往的任何一次都要專注、精巧,這樣的吻實在有些讓人難以忍受,七海伸出未被鉗制的左手試圖推開他,不過是徒勞。
“景吾......”她有些難受地睜開泛起迷霧的朦胧雙眸,喊着他的名字,垂下的手下意識揪緊了床單。
“二階堂,這才叫吻。”迹部景吾靠着她的耳畔調笑道。熾熱滾燙的鼻息和呼氣噴灑在她的脖頸和耳廓,激起她一陣輕顫。
他揉撚過她本平靜無波的海面,掀起陣陣熾熱酥麻的波瀾,不住地向下湧去。
七海被周圍蒸騰而上的燥熱濕氣包裹着,眼前亮起明暗交錯的星星點點,一次次炸開。
下意識想并攏雙退時,身前的人幹脆地将她的腿壓于自己腿下,接着,再一次挑撥起暗潮湧動,暖流漫溢。
“二階堂,本大爺最後給你一次反悔的機會。”他的聲音啞得吓人,裹挾着濃重的欲望,似一片霧霭沉沉壓下,侵蝕吞噬着這一室暧昧。
“迹部景吾,你,你别磨蹭了......虧你還自稱帝王,一點也不果決。”她的五指死死地扣着他,指節用力到發白,另一隻手揪緊了床單,她分明是害怕的樣子,嘴巴卻比什麼都硬。
迹部景吾低笑一聲:“放松一點,别怕,啊恩?”
他不再猶豫。
“嗯!——”即使已有心理準備,她還是難以自抑地從唇角溢出一聲痛吟。
“很痛嗎,要不要停下來。”
七海死咬着下唇,蹙着眉,卻隻在意識混亂稀碎中輕搖了搖頭,伸出手抓緊了他撐在一旁的手臂。
烈日逐海而來,撕裂了渺茫的天際,刺穿地平線緩緩沒入海底,欲望也跟随着墜落到了更深的地方,仿佛要把整片海域焚燒殆盡。
他憐惜地撥弄開她額角被汗水浸濕的碎發,唇掠過她的每一處,留下灼燙的痕迹,沉淪之間湧起一股從未有過的餍足感。
海底掀起熱流巨浪,她置身于其中,被滾燙與痛侵蝕,餘晖映着浪潮一次次向岸邊沖刷而去,帶起陣陣白沫。
疼痛與微妙的酥酸感一同變得強烈,一點點擊潰了她殘存的意識。
她被他暴烈而熾熱地愛着,直至海上日升,天光乍白的那一瞬。
轟鳴而上,震耳欲聾。
是生命盡頭的極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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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曦光透過酒紅色的幔帳灑落在寬闊的床上,映照出一片溫暖柔和的光暈。細小的塵埃在陽光下的空氣中折射出點點微光,如漫天飛舞的星屑。
一室未能消散的暧昧旖旎。
一切都剛剛好。
除了剛醒來從床上勉力撐着身子坐起的七海。
下身那一處叫嚣着疼痛,整個人像是被重重碾壓過一般,随時都有可能散架,她隻是試着挪動雙腿,卻發現腿酸軟得不像屬于自己的身體,沉重得擡不起來。
枕頭邊散落着幾根黑發,地上被撕開的包裝紙四散,遍地都是他們激戰後的證據,或者說她被他吞吃入腹的證據。
七海欲哭無淚,迹部景吾這個混蛋,嘴上溫柔耐心得很,行動根本一點也不溫柔......
側過頭,身旁的人倒是無事發生一般酣睡着,可惡!帥得這麼慘絕人寰的一張臉居然能做出那麼不知羞恥的事......雖然一開始是她主動的,可是後來......這個人絕對有暗地裡補習過吧!
結束了心裡的碎碎念,自知自己現在的狀态根本無法獨立行走,七海幹脆支起身體,專注地觀察起身側的人。
紫灰色的發絲難得有些淩亂地貼着他的兩鬓,閉着眼時,眉頭舒展着,眼下為這張慣常嚣張的臉增色的淚痣也變得安分不少。
七海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指,輕拂過他的眉眼,他的睫毛顫動了一下,她趕緊縮回手。
她知道他亦是很刻苦的,即使是休息日也6點就起床,今天這樣沉睡着才是極少見的。
人人說他完美,可“完美”這個形容詞背後,需要付出多大的努力呢。
“二階堂,沉醉在本大爺的美貌中了,啊恩?”他的聲音帶着初醒時的柔啞。
眼前的人突然睜眼,似笑非笑地盯着她,七海吓得正欲往後退一步,一挪動,腿間的疼痛又讓她下意識蹙眉輕嘶出聲。
迹部景吾似笑非笑的神情立刻轉為關切:“還很疼嗎?”
“嗯。”她癟着嘴,點了點頭,委屈巴巴道:“我今天恐怕都沒法獨立行走了,迹部景吾,你要負責。”
“本大爺當然會負責。”他挑了挑眉,“除了我還有誰能負責?”
迹部景吾從床上坐起,輕啄了一下她的額頭。“都成本大爺的女人了,就别問這麼笨的問題,二階堂。”
她淺笑着,想到什麼神色又暗了暗。“明天你就要回去了。”
“二階堂,等我回來。”
等他回來創造屬于他們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