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大概率是吧。”七海點了點頭,心下突感不妙。
“我記得某人去年不是說什麼,‘立海大有柳生你這樣的人在,打死我也不來’嗎?”柳生南模仿她的表情模仿得好醜,這個可惡的女人。
“那還不是因為你這個女人态度這麼差!”七海撇撇嘴,随即岔開話題,“不和你說話了,我要開始收集數據了,你自己管你的部員去吧。”
語畢,柳生南見對方還真就不搭理自己了,遂也不再自讨無趣,回到場上繼續監督部員的訓練。
七海站在外場,神色凝重地盯着内場的選手。
立海大女網部這次全國大賽被選拔出戰的正選名單如下:
第二雙打:松崗凜和中西凜。簡稱大小凜。兩位都是精神力型選手,擅長利用消失的球調動對場選手的情緒,使對手陷入極度煩躁的狀态中,以至于球路不暢,或是無法接到閃現的球被判失分,招牌絕技是失序琴譜。
第一雙打:大久保涼子和久保由梨。簡稱大小久保。大久保身高1.8,是極強的後半場型選手,擅長接發吊高球和對角球,小久保則聞名于她的網前小球、短球、貼網球能力,兩人完美互補,被譽為少年組女網雙打的無縫拼圖。
對于這兩對雙打名字的特殊性,二階堂七海合理懷疑有柳生南變态的惡趣味在裡面。
單打替補:水樹美咲。通常柳生南不上場時會在第三單打的位置,是一位球風十分溫柔的選手,擅長給網球加上不同方向的旋轉,對手容易被她速度不快的球迷惑,當做普通球處理,從而落入對方陷阱中。
第三單打:熊谷花蓮。技術型選手。能打出方向極為刁鑽,以對場選手身體為目的地的網球,不過并不是切原君的暴力打法,而是一些令人啼笑皆非的部位,如腰窩,咯吱窩,此外十分喜歡在擊球時發出怪聲,在得分的同時成功做到了擾亂對手心神。
第二單打:本間奈奈。立海大女網部ace,全方位型選手,沒有突出的特色也沒有明顯的短闆,風格和四天寶寺的那位聖經白石有些類似。
第一單打:柳生南。力量和耐力型選手。無需任何華麗的技巧,隻憑借着她嬌小身體裡爆發出的巨大能量,就能讓大部分女選手招架不住。招牌絕技有奔月、擊水、流星等。
全神貫注地觀察着這八位選手在球場上的訓練情況,二階堂七海不自覺地将洞察力釋放出來,能夠感受到每個選手的數據和去年相比都有了提升。
七海在心中輕歎了口氣。這時候最怕的就是,比你強的人和你一樣努力,甚至比你還努力,那麼希望就渺茫了。
正如那天在病房裡,她和精市所說的。她其實明白,這次青學女網部大概率是赢不了立海大了,但是這和她想赢的心情,為了優勝去努力的态度并不矛盾。
盡力了才能知道自己到底能走到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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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暮低垂,二階堂七海看着她們的部活即将結束,便提早離開了。走在路上,卻隐隐約約聽到了男網部那邊打球的聲音。
七海走到立海大的網球場外,這才發現有兩人正在打球。
一邊是真田弦一郎,另一邊是個戴着兜帽的少年,她這個角度看不到對方的臉,不過,她已經回憶起這個人是誰了。
“呀,是二階堂啊。”丸井文太樂呵呵地喊道。
立海大衆人見到緩緩走進來的少女紛紛打了聲招呼,隻有一個人磨叽了幾秒才漲紅着臉喊道:“公主殿下......”
切原君,意外地是個十分遵守承諾的人呢。
狠狠将眼前的球還擊回去,迹部景吾用餘光确認了,果然是她。
她怎麼會在這裡?
思索着這個問題,目光和手上的動作卻稍微未怠慢,還差一點,還差一點本大爺就要發現你的破綻了。
更何況她也在,他更加不能輸!
“再打多少球都是一樣的!既然敢單槍匹馬闖進立海大,水平是不是次了點。”
“你到底有什麼能耐?”
“和絕望一起堕落吧,迹部景吾!”
和真田弦一郎的挑釁一同落地的還有帶着玻璃碎片似的閃光的一球和兜帽少年嚣張的狂笑聲。
“完成了!”少年眼下的淚痣在夕陽的照耀下格外醒目。
“到此為止!”幸村精市上前阻止了想要繼續比賽的弦一郎,弦一郎,再繼續下去,你恐怕要輸掉比賽了。
迹部景吾眉頭微蹙,向着幸村精市投過去一個桀骜的眼神:“你要做我的對手嗎?”
幸村精市淺笑着婉拒道:“還是算了吧,我更期待着正式比賽的對局。”溫和平淡的語氣下暗藏着截然不同的情緒。
“呵。”迹部景吾冷哼一聲,轉身離開了網球場,順便帶上了正在場邊圍觀的少女。
七海的手腕被迹部景吾抓着一路有些跌跌撞撞地往外走去。
“迹部,迹部景吾!你又抓痛我的手了!”七海用力甩了半天沒能甩掉,惱羞成怒道。
“又?看來你對那天晚上發生的事還記憶猶新,啊恩?”
迹部景吾的神色又愉悅起來。
“......”她這張破嘴啊。
半晌,迹部開口打破了沉默。
“怎麼樣,本大爺剛才的那一球?”少年語氣透着十分自得。
“十分華麗。”七海誠實地回答。
兩人此時已走到了校門口,理所當然地,七海坐上了迹部家的車被送了回去。
“那一招,名為冰之世界。下次試試破解本大爺這一招,啊恩?”
夜幕已然降臨。轎車後座,迹部景吾似是漫不經心地提議道,目光是難得一見的柔和。
七海因着少年難得的柔和神色微怔,随即彎唇一笑:“好啊,樂意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