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百花羞、托克拉克和那些隊伍中的胡人不甘心的走掉,那呼延納林才拿到幾人的身份證明查看,那照身貼和通關文牒都是從常捷身上搜出來的。
那通關文牒和照身貼并沒有洩露什麼,畢竟都是真的,無非就是朱槿榮的性别變了變,可呼延納林的目的就是抓了這些周人去充做祭祀用的奴隸,怎麼會因為手續的完備而放棄呢?
“都給我綁了,帶走!”呼延納林一聲令下,即刻有士兵拿了繩子綁住了幾人,就像串糖葫蘆似的串了一串。
他們騎在馬上,拿着那繩索的頭尾,一路驅趕着朱槿榮前行,稍有落步,就拿着鞭子抽打。
幾人原本就饑腸辘辘,沒有能吃到飯食,如今更是走不動路了,挨了好幾鞭子。
目送呼延納林的隊伍離開,托克拉克一時也無奈了,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為了朱槿榮的安危擔憂,還是百花羞有了主意,“咱們還是跟上他們的隊伍吧,他們勢必要在姑臧城整修,到了姑臧城再仔細打聽,想辦法救他們出來。”
總不能無緣無故抓西行的客商,隻要人沒有死,一切還有回旋的餘地,托克拉克也同意了百花羞的建議,隻是他還沒有想到是春日大祭,少了奴隸的緣故,緻使呼延納林抓客商充數。
這姑臧城作為絲綢之路的重要補給點,那自然是人流如潮,客商如雲,做買賣的人多如牛毛,一進這城,就看到不少賣酒的酒肆和帶着鋤頭的農民,也和中原耕地的農民别無二緻。
這葡萄酒和涼面實在是當地的一大特色,但朱槿榮一行人此刻卻沒有了飲酒吃面的雅緻,性命堪憂的時候,再談什麼享受都是無稽之談。
“禀告左賢王,那隊人馬已經尾随我們進了城。”有小兵前來上報。
“知道了。”呼延納林應了一聲,回頭時看了朱槿榮一眼,并沒有什麼感情。
他這一眼令朱槿榮準備的話術都凝結在了喉嚨裡,不敢再言語,隻是機械的随着隊伍前行,因為這呼延納林,實在不是幾句話可以打動的人。
托克拉克和百花羞得了朱槿榮的銀子自然要為其賣命,若如朱槿榮死在邊陲,京畿長安的托克拉克一家人也難以逃脫,朱槿榮早就防着他們呢,如今更何況通關文牒還在呼延納林的手中,那托克拉克和百花羞一行人也尾随其後,呼延納林得知了這一消息也沒有說什麼,隻是任由其尾随。
距離春日大祭還有些時日,所以也無需擔心這些人的性命。何況呼延納林要帶着他們去祭祀,去往猃狁王庭,參與人祭。
一進内城,這左賢王呼延納林就被城主迎着去了閣樓上潇灑,空餘這些士兵壓着他們一行人去了牢獄關押,途中常捷有意逃脫,卻被朱槿榮的眼神按下不提。
這裡多大風,故而屋舍都用大石頭堆砌而成,這驿站也是如此,關押朱槿榮等人的牢獄就在驿站偏房内,窗戶極其低矮,可以說是終日不見陽光。
這牢獄甚至可以說是空蕩蕩的,零星的關押了幾個人,朱槿榮等人一進牢門,就被關押了起來,也沒有人理會他們,因為這獄卒正在刑訊一人,那慘叫聲不止。
牢獄房間有限,這關押朱槿榮一行人的牢獄内竟然還有一人,不仔細看根本沒有發現那裡還有一人,朱槿榮也隻是忙着和常捷、青鸾商量逃跑的辦法,一開始根本沒有發覺那裡還有人。
他們說漢話,這群文化水平不高的獄卒也聽不懂其中的意思,朱槿榮使了幾個眼神,常捷和青鸾等人就狀似無意的聚集在了一起。
“現在外面還是白天,咱們貿然出逃可能沒走幾步路就又要被抓了回來,實為不妥。”
“那你說怎麼辦?現在不逃,萬一他們動了殺念,咱們豈不是要送了命?”
“百花羞和托克拉克是不會放棄我們的,何況通關文牒還在那個左賢王手中,一時間他們也走不掉,我賭他們會想辦法解救我們,我們不如在這裡等着?看看有沒有轉機?”
“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也太玄乎了,你可别忘記了他們是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