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片刻時光,竟然又見三公子?”祝今語調調侃,那葉通也不見以前的癡傻狀态,這讓兩人略微驚訝。
那葉通一張俊臉面露苦澀,顯然是沒想到在此處,還能與兩人見面,生硬的問了一句,“不知兩位來此所謂何事?就是要挾葉某,也不是為了家資吧?”
“三公子好思量,如果我說是為了家資呢?”祝今語帶笑意,若有所思的盯着那婢女,直到看到她臉上有了緊張的神色,她又說,“小姐可别想着呼救,我這女婢手上金刀鋒利,傷了三公子可是不好的事情。”
“你要家資,又何必在此與我們周旋?”那婢女顯然是不受這威脅,她語氣傲嬌,微微一挺肚子,不着痕迹的護着小腹,祝今心細如發,她注意到了這個動作,方覺自己要挾錯了人,這三公子遠不如這懷孕了的婢女值錢。
“看來是我要挾錯了人,對吧?”祝今笑眯眯的說,又把佩劍卡在了那婢女的脖子上,如此,兩個人都被她和綠薇拿下了。
“小姐有話不妨直說,葉某一定知無不言。”葉通也怕她傷了自己的心上人,于是說道。
這婢女不是别人,正是葉通的貼身丫鬟,兩個人情愫早生,早已經暗自媾和,這肚子裡自然也是他的種,隻是一直瞞着,沒有告訴家長罷了,才引發了今天的事情。
“葉公子是聰明人,我也就直問了,這位姑娘口中的那道士是何人?又與葉镖頭有什麼故事?”祝今直言道。
葉通猶猶豫豫,最後還是選擇了開口,不僅是為了這懷孕的丫鬟,也是因為這事兒在葉府已經是衆人皆知的故事了。
“那道士就是秦嶺大頂峰上修行的天一教教主金擊子,他自诩師承許負,極善相面之術,對玄學占蔔也有涉獵,我父這幾年,身體病重,愛好燒丹煉汞,以盼延年益壽,便将其奉為上賓,自從我的瘋病被他治好後,更是對其言聽計從,隻盼能被其傳授仙法,脫離塵世苦海……”
葉通說這話時,一張臉的愁苦令人心驚,既然金擊子施展仙法,治好了他的瘋病,那不應該對起感恩戴德嗎?
“姑娘可是在想,我為什麼不對其感恩戴德?這叫我如何感恩戴德,我龍門镖局,這塊鐵招牌已經有百年之久,如今落在了這妖道的手中,已經是朝不保夕了。”訴苦不是葉通的初衷,但他就是克制不住倒倒苦水。
“‘妖道’二字從何談起?既然是你的救命恩人,想必還是有幾分神通在身上的,怎麼聽你言辭鑿鑿,卻是鄙視之詞?”祝今反問道,那丫鬟也是撇了撇嘴,也是想說什麼而沒有開口。
“姑娘有所不知,這其中種種,也有難言之隐,那妖道有什麼神通,有機會,還是親自去看看吧。”葉通無奈的回答。
祝今見此,背對着他,在這一方小天地裡徘徊,似乎在思索什麼,又說道,“走江湖的無非就是那幾招,油鍋裡取銅錢,空手生焰等等,不過是有破解的法門不為外人所知而已。這金擊子,到底有什麼厲害之處?”
“見面方知聞名,小姐如若好奇,何不自己去一探究竟?”葉通此刻反倒顯得是一副坦蕩蕩的神态了,綠薇見此,也不好說什麼。
反而是那丫鬟咬着嘴唇,還是那副欲言又止的狀态,不過探知了想知曉的一切,祝今和綠薇也懶得去管她的欲言又止。
“好計策!隻是這院子曲廊頗深,我們還需要一個指路的人?不知道葉三公子能否代勞?”綠薇笑着,收拾了金刀。
那葉通是翩翩公子,此刻仍然是風度不減,朝着祝今和綠薇拱手行禮,面子上泛起笑容,他是巴不得将着禍水東引。
“姑娘既然想去,那葉通自然有法子,就請姑娘裝作我的朋友吧,昔年葉某身體健康之時也曾遊覽山川大河,以好交遊著稱,還沒有敢問姑娘姓名,如何稱呼?”
“在下姓朱,單字一個哥字。”祝今笑着說着,也不覺得這名字有什麼奇怪之處。
“朱哥”這姓名行走江湖用慣了,但那歧義仍在,那丫鬟忍俊不禁的捂嘴笑了一聲,惹得綠薇瞪眼。
葉通伸手邀着兩人,自己在前面帶路,卻是沒有将這當成一件逸事,隻是笑了笑,“兩位這邊請。”
“葉公子請。”祝今也十分注重禮儀,伸手迎合着這位文質彬彬的葉公子。
那丫鬟見此,便自行離去了,隻留下綠薇和祝今,跟着這葉通三公子去一探究竟。
無論這金擊子是什麼志怪,又暗自安排這些盜墓賊盜竊刀劍有什麼密辛,祝今都打完了算去會一會這金擊子了。
她也有一顆好奇心,對金擊子充滿了好奇,隻是想着這萬一這金擊子是什麼世外高人,将其獻給父皇豈不是一件美事?再者,自己的瘋病無藥而愈,這等玄幻,也要有人解惑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