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情況,朱槿榮也隻得下跪,她一跪下,常捷和善憐兒也順勢跪下,跪在了她的身後。
“民女朱槿,特為曲靖府失竊玉璧一事來為魚青鸾、魚招娣申冤!”她拔高了聲音,使得大廳外旁聽的百姓都能聽到她的聲音。
“你既然說是申冤,那可有狀師、狀子?”負責記錄的軍師盱到這個空隙,提筆寫之前先問朱槿榮道。
朱槿榮這才想起這一遭,古代申冤沒有狀子可不行,朝廷這對狀子的格式和措辭都有嚴格的規定,她這纰漏可大了!少不了一頓闆子打下去,然後念其年幼無知,然後哄出去!
就在朱槿榮絕望之時,有人給了她希望,那就是常捷。
“自然是——有!”常捷說着,從懷裡掏出來了什麼東西,見那是一份狀子,朱槿榮懸着的心也放下來了。
常捷思及朱槿榮是衛将軍之女,久處深宅之中,不谙世事,早在夜半問過善憐兒之後,就提筆捉刀寫了一份狀子,這狀子筆力千鈞,就是專業人士寫的也不過如此了。
那王引章一看狀子,也無奈了,他左右打量這三人,唯恐是哪家貴子見義勇為,也怕是監察部門的打聽,隻得端正态度,迎接一切了。
“來人,提人犯魚青鸾,魚招娣上堂受審!帶證人曲靖,曲大年!”王引章一拍驚堂木,說道。
不過片刻,那衙役就提了青鸾和青鸾姥姥上堂,那曲靖和管家曲大年也上了堂,跪在堂下。
萬幸的是那王引章還有幾分良知在,沒有對着老妪幼子施以酷刑,但那青鸾的刀傷還沒有愈合,護着一隻胳膊。
曲靖見是朱槿榮,臉上帶了幾分不屑,倨傲的看着姐夫王引章,那端坐高堂之上的人那就是他的後台,這一次隻管叫這一群老弱病殘叫天不應,叫地不靈,最好将朱槿榮以瞎報案的名頭入了大獄,方能雪他的前恥。
“曲靖言明,那日在家中夜讀,突聞一陣響動,就聽見府裡下人抓賊的呼喊,再一打聽,家中的藏寶閣失竊了,丢了一半玉璧。”
“他們遂報了案,這也遲遲沒抓到賊,就将這件事情放下了,不曾想有朝一日,去魚青鸾家讨債時,無意間卻在魚青鸾家發現了這半塊玉璧,這才報官抓了人。”
“可否讓我們見一見這玉璧?”朱槿榮問道。
“就你,還想見我家傳玉璧?”曲靖不屑一顧,又想搖一搖纨绔扇,沒想到這習慣用錯了季節。
“來人,上證物!”王引章說道。
那衙役片刻之後端出一塊玉璧來,那玉璧成色一般,合在一起才是一塊,依朱槿榮看實在沒有什麼偷竊的必要。
“這玉璧甚是大,合在一起才是一塊,根本沒有辦法随身攜帶,根據曲靖所言,這青鸾盜了這家玉璧,帶着這塊玉璧翻牆而去……那曲府森嚴,怎麼能容得一小女子來去自由?”朱槿榮看着這玉璧,随即為青鸾辯解。
“小女子忘了,這青鸾亦是會武功,會武功的人飛檐走壁不成問題,帶着玉璧越牆更是輕而易舉。”那曲大年也不甘示弱,立馬回嘴道。
“那曲管家可以詳細說說那天發生的情況嗎?”朱槿榮問道。
“那日天色欲晚,我們正在巡視庭院,正在此時,突然聽到巡邏的人招呼人的聲音,大聲疾呼有賊,有賊,我們就去幫忙,但還是來遲了,隻見一飛賊翻越高牆……那時少爺還在書房看書,動靜也驚動了夫人,所以夫人也來了,說是藏寶閣處有動靜,我們這一查看,原來是少了半塊玉璧,這玉璧原本是一塊的,現如今隻剩下半塊……”
那管家說得甚是詳細,他要是說的少,朱槿榮還真的拿他沒法子,需知多說多錯的道理,他說的越多,朱槿榮越能發現其中的漏洞。
“原來是這樣,那曲少爺,可知道這玉璧有什麼特征?”
“這家傳玉璧有何特征,我自然知道,上面有一塊血沁,顔色甚是濃豔。”曲靖大言不慚,事實上那塊玉璧有血沁是明眼人都能看到的,他說了和沒說一個樣。
王引章雖然貪,卻還有底線。但那底線,還是比不過他的面子大,但這面子,今日也要折在朱槿榮手裡了,他聽到朱槿榮問得這般詳細,在心中大叫不好,但此刻根本封不住朱槿榮的嘴,也攔不住這愚蠢的曲靖信口開河,何況他也沒有理由去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