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幕,就是這淳于缇萦被漢文帝接見的場面了,這漢文帝深知肉刑之殘酷,也有意廢止肉刑,借着淳于缇萦之事,推進了肉刑的廢止,并且為淳于意洗刷了冤屈,是團圓的大好結局。
直到這戲演完,風老太太還意猶未盡,把朱槿榮拉到身旁詢問,“你先前說過,這淳于缇萦是有原型的,可是哪個苦命的孩子?不妨将她接到我們府中,我也想聽聽她的故事,看能否幫襯一二。”
“姥姥,這缇萦姑娘,真名叫做淳玉瑩,現在就在朋來客棧住着,她的父親淳倉公因為醫療事故被人誣陷故而下了大獄,她現在求告無門,才想了這個法子,這戲一演,少不了萬人空巷,我也是讨了個巧,先給姥姥看看。”朱槿榮規矩的将來龍去脈和盤托出。
“槿榮到底是個孩子,童言無忌,惹母親發笑了。律法豈是可以随意廢止的?”風母害怕朱槿榮惹火上身,所以打算為朱槿榮開脫。
“孩子有這個心,也辦了這樣的事兒,我看很好,現在這樣赤誠的孩子有幾個?萍水相逢救她一救,也未嘗不可。”
最後還是風老太太拍了闆,讓其他人不要摻和這事兒,由其自由發展吧。
這戲了了,衆人又開始擊鼓傳花,不管傳到誰身前,都有一尊酒奉上,朱槿榮這些晚輩也在其中,被傳到梅花時,或唱歌或講笑話,一直玩到了傍晚才歇息,實在是風老太太興緻勃勃,大家歡喜去陪。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這宴席也撤了去,風老太太被丫鬟扶着去了房中休息,這才告一段落,人群眼看日落了,才慢慢散去。
那風世怡、風世欣少不了來送,一直送到大門口,那些紅炮皮依舊在那裡,踩着軟軟的,“槿榮的戲一定能紅遍天下,後生可畏啊,以後有新戲,勿忘了我們,我們也等着看新戲。看着這時間也不早了,小妹和承柔回去也早點歇息吧。”
風母也向風世怡、風世欣行禮,“大哥二哥不必再送,這時間還早着,能看清路,大哥大哥今日也忙壞了,早點休息。”
朱承柔也是這般言辭,“很是不必再送,你們也早點休息。槿榮,還不快向舅舅拜别?”
“舅舅再見,舅舅也早點休息吧,我們都是近親,很是不必如此客氣。”朱槿榮得體的應對。
那風世欣摸了摸朱槿榮的腦殼,“那我也不推辭了,看你們上了馬車我就回去。”
他這樣說,風母和朱承柔也隻能照此照做,但是就在朱槿榮想和善憐兒同乘一輛馬車,卻被朱承柔叫到了風母和他的馬車之上。
“槿榮過來。”朱承柔道,他表情坦然,朱槿榮自然要聽,她做的那些事情,自然瞞不過朱承柔。
說着不送,最終風世欣還是固執的看着朱家的馬車徐徐離去,才轉身回府。
馬車之上,朱槿榮正襟危坐,很怕朱承柔責難,隻是故作無依的貼着風母,這可是她的定風珠,無論發生什麼,能護她一護的除了母親還是母親。
“你這幾天鬥雞走狗,就是忙着幫别人申冤?”你知道不知道妄議朝政那是什麼罪?是要下獄砍頭的!
“是,淳姑娘已經将狀詞差人寫好了,就差呈遞當今聖上這一步了,她求告無門,才想了這個法子,希望禦史風聞,能上一道折子,聽她申辯。”朱槿榮低着頭,一五一十的告訴了朱承柔。
“那你在其中又扮演着什麼角色?戲也是你寫的?”
“戲是我找落魄書生寫的,故事是我聽别人講的,我扮演的角色,無非是推波助瀾的小角色。”
朱承柔聽着這話,幾乎是被她氣笑了,“就屬你出身顯赫,這鍋你是不背不行了,沒有人會聽你的狡辯!”
朱槿榮一言不發了,低頭看着地下,還有出身更顯赫的,您就等着吧,她辛苦鬥雞,為了這次炒作,下了血本,怎麼也要為淳玉瑩申冤,誰也阻止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