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等東西,做的還真是精細,又保暖又漂亮的。”善憐兒贊揚道,接過了白芍手裡的東西。
“可不是,等了好幾天才做好,恰逢落雪,也能用的上。”白芍說道,面上帶着溫柔的笑意。
“姐姐可要進來坐一坐,喝點茶水?”善憐兒問道。
“不了,你别留我,我還要回去複命。”說着,拒絕了善憐兒的相送,白芍就帶着小丫鬟走了。
“大姐兒又去哪裡了?”善憐兒将那兔毛護耳妥善的收了起來,轉又問燦橘。
“還能去哪裡,約好的鬥雞日子将近,去雞舍看鬥雞去了。”燦橘說道。
鬥雞是曆史悠久的娛樂,甚至早在春秋戰國時期就已經是風尚了,寫詩贊鬥雞的人也不勝枚舉,要是細論起來,其流派又各具特色。
看着那鬥雞的彩色的羽翼,朱槿榮雖然迷茫,但還是打起精神去了解他們,為此她昨夜翻爛了一本《嶺外代答》。
“凡雞,毛欲疏而短,頭欲豎而小,足欲直而大……”
矮小的雞舍門前,那上面用朱筆寫了桃符,仔細區分各雞的名字,其中不乏“黃金甲”、“青骢馬”之類的美名,一隻各有一隻的雞舍,各自分開了來住,實在是因為鬥雞生性好鬥,怕他們自相殘殺。
負責鬥雞的頭兒叫飛鴻,還是朱槿榮賜的名兒,是個半大不小的小姑娘,她人小本事大,此刻陪着朱槿榮在雪地裡查看鬥雞。
可能是氣候的原因,雞大多蹲在稻草滿蹲雞窩裡,把爪子蜷縮在身下借以取暖,無一例外。
“去把黃金甲和青骢馬抱出來,我要看他們鬥上一鬥。”朱槿榮說道。
黃金甲是一隻美雞,品種是一隻欽州枕雞,全身長滿了金黃的羽翼,就像鳳凰一樣美麗,兩隻細爪紅豔,爪子尖厲無比。
而青骢馬則是一隻巨雞,品種是一隻南诏長鳴雞,比黃金甲大了不止一點,站在那裡威風凜凜,就像一個長勝将軍一樣的威風。
即刻有小童打開籠門,去将兩隻雞抱了出來,黃金甲和青骢馬都蔫巴巴的,看不出來什麼名雞的風範。但是,自從飛鴻向兩隻雞灑水那就不一樣了。
黃金甲抖擻抖擻精神,站了起來,圍繞着院子走來走去,大有巡視領地之嫌疑,那青骢馬也不甘示弱,短暫的飛起又短暫的落下。
鬥雞台上,那負責飼養鬥雞的小童們用逗雞的工具分别挑逗兩雞,果然兩雞即刻中招了。
隻見那黃金甲警惕的往前伸着雞嘴,拍打着翅膀往青骢馬的面前攻去,那青骢馬也毫不示弱的飛了起來,兩隻雞都雞飛舞着翅膀,你争我奪,你争我鬥,腳爪交鋒之間,掉落了雞毛幾隻,時而又落在了鬥雞台上,用雞嘴去試探對方,那黃金甲也真是狠辣,一嘴一嘴朝着青骢馬的脖頸處啄去,即便青骢馬也有回應,忍不住往外緣躲避,但到底是被啄去了脖頸處的雞毛下來……
這一場鬥雞看得暢快淋漓,小童們還在為各自飼養的鬥雞搖旗呐喊,擂鼓助威,最終還是那呆若木雞的黃金甲赢得了比賽。
“好家夥,怪不得說是鬥雞一霸,如此神勇,是給我漲臉面了。”朱槿榮贊揚道,“你們把雞訓練的這樣好,該賞啊!”
“主子哪裡的話,這都是我們的分内職責,雞養的好了,我們也面子上有光。”飛鴻怪不得能當養雞童子的頭子,說話圓滑,又善于奉承。
“我平時也沒有功夫來看你們怎麼養雞的,今日不妨你們來給我講上一講?”
霰越發的大了起來,一顆顆掉落在了朱槿榮的衣服上,又化成了水珠,在她癡迷于鬥雞之時,已經讓她的衣服變得潮濕。
朱槿榮走到廊下避雪,伸手招呼那些負責養雞的小童,也到廊下避雪。
“下雪了你們都到廊下來避一避。”
“小姐真是善心,我們關好雞門就去,你先聽飛鴻講講養雞育雞的心得吧。”負責養雞的小童調侃道。
實在是朱槿榮這個人不喜歡擺架子,所以人在她的面前放的輕松。
那飛鴻在廊下漫步,将其中的厲害一一說明,喜愛鬥雞的是朱槿榮,飼養鬥雞可全靠着這群小童子了,所以對養雞,她頗有心得。
“鬥雞除了品種,就是一個‘練’字,我想了許多法子,也海納百川,學習了别人的法子。”
(注:關于鬥雞的知識摘自《嶺外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