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真是的,說要喝水,倒了水人卻不見了?”青黛自言自語道,索性自己喝了倒下的水,又去忙了自己的活計。
朱桃提着這兔子,自己在清風築找了一個小籠子裝下這兔子,也不從大門而出,從供仆人出入的小門走了,她似乎有了一個目的地,所以馬不停蹄的趕去。
跟着朱桃的小丫鬟一聲不吭,她明白誰是她的主子,一時間想勸又不敢勸的樣子,誰都知道朱桃脾氣怪異,生怕觸了她的黴頭。
果不其然,朱桃的目的地是一家皮草鋪子,她走進了這皮草鋪子裡,端是開門見山的找掌櫃的。
這朱桃一襲青衫短打,腰間的美玉無瑕,雖說是一身過分素雅的衣裳,也難掩俏麗顔色,這皮草鋪子距離朱府很近,所以老闆也知道朱桃是誰家的小姐。
“我想要一對兔毛護耳,你幾日能做好?到時候我差下人來取。”朱桃打開籠子的遮布,将裡面的兔子展示給掌櫃的看。
那兔子一身白毛水光油滑,白的近乎無暇,找不到一根顔色有異的雜毛,那掌櫃的提起兔子的耳朵,還是仔細看了一遍兔子的皮毛。
“我還是第一次見這麼好的兔皮,做成護耳吧,也是妥善的處理方法,我隻收你一貫錢,後天便能做好,到時候小姐差人來取便是。”掌櫃的如此說,她指着懸挂起來的護耳成品,讓朱桃選擇合适的樣子。
朱桃偏愛簡單的,一眼相中了一副圓球造型的護耳,那掌櫃的記下了,寫了紙條貼在那裝兔子的鐵籠子上。
朱桃聽到這話,心裡便開心了,利落的丢了一貫錢的押金給那掌櫃的,自己興沖沖往皮草鋪子的外面走,準備回家吃午飯,卻不料差點和那人撞到了一起。
這大馬路如此寬闊,那人卻能和朱桃撞在一起,原因也無他,隻因那烈日過分焦灼,那人是追逐着大街兩旁的屋舍的陰影走路,生怕曬到了自己。
朱桃被撞的一時不悅,就要罵人了,“小子,瞎了你的眼,走路不看人嗎!”
這麼寬闊的道路,還能被人撞到,簡直是倒了死黴了!朱桃在心裡大罵晦氣。
卻不料那人是熟識,朱桃擡眼隻見朱槿榮在屋舍的陰影下笑呵呵的看着她,也不生氣。
“小桃,是我!”朱槿榮說道,她拍了肩膀朱桃一下,“怎麼脾氣還是那麼暴躁?見人要好好說話啊!”
“大姐姐!你怎麼現在才回來?那錢教頭真是狠心!又罰你跑圈了?”
此刻朱槿榮被丫鬟攙扶着,還是烏龜一樣的走路步伐,她佝偻着腰,那樣子看着讓人着急,朱桃也顧不得那麼多,她二話不說彎下腰來,要背朱槿榮。
朱桃自然知道朱槿榮受的懲罰之重,所以才有了這個念頭。
“你快上來,我背你回去,要是按照你這烏龜步伐,走到明年去了!”朱桃這樣說,朱槿榮看她瘦弱,說什麼也不肯允許。
“算了吧,小桃,都到了咱們家的門口,還差那幾步之勞?”朱槿榮拒絕道。
兩個朱府隻隔着一堵沒有打通的牆而已,從角門出入也就是片刻功夫,所以朱槿榮才願意自己走回去。
善憐兒也幫腔,她還攙扶着朱槿榮,“三小姐何等人物,怎麼能做這些事情?再不濟我也是成年人了,不妨我來背小姐?”
“你們都歇了吧,我自己長腿着,自己會走路!”朱槿榮歎息道,她實在不覺得有被背回去的必要。
“大姐姐,你不讓我背,我就不起來了!你快點!”朱桃又催促着,朱槿榮到底拒絕不了。
朱桃打小養在風母身邊,就跟親生的無兩樣,現在又沒了姨娘,更是對風母和朱槿榮百般體貼。
“你背不動了,就放我下來,我自己能走。”朱槿榮歎息一聲,趴伏在了朱桃的背上。
那朱桃也是自小也是刻苦練武,竟然還真的讓她背了一路。
兩人從角門而入,那粗使婆子機靈的将朱槿榮從朱桃背上卸下了,一路将她背到了住所雨濤閣的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