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周景之道:“夫人可還有什麼要問我的?”
他頓了一下又道:“對了。夫人方才問我,我究竟是何人。在下周景之。”
黎半夏:“……”
從未見過如此欠揍的人!
“是真名?”黎半夏用盡最後一絲耐心問道。
“自然是真名。”
周景之回得很快,但是毫無意義。
黎半夏抽了抽嘴角:“知無不言?”
周景之:“是。”
黎半夏:“就不能言無不盡?”
周景之頓了頓,道:“言無不真。”
黎半夏:“……”
呵,狗東西!
黎半夏索性偏過頭看向車簾,面壁都比面對這狗東西來勁!
她的視線不經意間落在了手腕上的镯子上,突然就想起祖父來。
祖父知不知道周景之的來曆呢?大概率是知道的吧,其實現在回頭想想,祖父撿回來一個泥人就讓她嫁,這事本就蹊跷,若真隻是要把她嫁出去避難,也完全可以找個知根知底的。
隻是當時情況緊急又混亂,她來不及細想。
周景之等了半天,沒有等到黎半夏的進一步問話。
馬車裡就這麼安靜下來了,周景之看向黎半夏,隻見她腮幫子鼓鼓的,一副氣呼呼的模樣。外頭的光線透過車簾的縫隙在她臉上一晃而過,那一瞬間的明媚仿佛春日慵懶的花瓣,猝不及防地撲面而來。
周景之呼吸微滞,心底的某處忽地矮了一寸:“你若真想知道……”
“不必了。”
黎半夏在心裡翻了個白眼,誰知道這厮又打什麼鬼主意!是她舍近求遠了,祖父肯定知道周景之的來曆,她真想知道,回頭直接問祖父就是,省得被周景之這副擠牙膏的問答方式氣死!
周景之有些意外,剛想開口,卻見黎半夏站起身來,下了馬車。
“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