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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第 1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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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言謝,屆時喜餅别少駝暮山一份就行。”

“喜餅?”

慕璃道:“到門口都要抱一起,想來感情甚笃。這次下山,必傳喜訊了吧?”

風宿恒低頭不語,拇指撥弄酒封,片刻才道:“仙聖已逝?嗯?”

慕璃呵一聲:“慕仙台承天地靈氣,得師尊異能所化,你要相信,這便是她心底最真實的念想。”

風宿恒道:“沒想到會這樣。”

“不管哪世中人,這輩子她終究願意待在中土。你們郎情妾意,兒子長成,未及婚嫁,是因為一直顧慮她想回去的念頭嗎?”慕璃道:“現下好了,不用顧慮了,人生苦短啊。”

風宿恒靜坐,倏忽拿起寒潭清起身道:“人生苦短,萬事有終,暢在此謝過了。”

門開時,淚漬已幹,泛紅的眼眶不會說謊。風宿恒瞧着門後别開眼的女子,舉起酒相邀:“跟我去個好地方?”

帶她找到饅頭屋群後的一處山洞,沿洞中台階而下,走了挺長時間,出來竟是一片茂盛梅林。

紅梅黃梅枝頭争香,放眼望去不見盡頭,地上青草覆蓋,耳邊溪聲潺潺。

栖真看呆:“冰天雪地的,還有此等美景?”

風宿恒帶她在林中漫步,指着不時出現的小溪:“有地熱,這裡的水是暖的。”

栖真知道此刻他們在崖底,擡頭,四周峭壁的上半截還見冰雪寒凍,下半部卻露出原本山體,就因谷中熱氣冉冉,熏得寒意盡消,到成就這灣美麗盛景。

“真是好顔色。”栖真再次心折于大自然的饋贈和詩意,難怪風宿恒會帶她來這裡散心。

“慕璃說山後懸崖峭壁,就是指這處。瞧,那裡是我們住的地方。”風宿恒指了指洞口上方極高處的山頂。

“你對這裡很熟悉,曾經來過?”栖真不經意般問。

風宿恒沒想到她如此見微知著:“來過。”

碧油青青,讓人不忍踩上,栖真繞過一堆草叢繼續往前走:“怎一路沒聽你提過?”

“不是刻意隐瞞。”風宿恒相随道:“不過年幼時和駝暮山有段淵源,時長日久,不提也罷。”

他既說不提也罷,便是不欲多談,誰知栖真追根問底:“恕我好奇。”

“生在皇家總有些身不由己的事。”風宿恒放慢腳步,似乎有些為難,也許是不知如何說或不想讓她知道,但看她走在旁邊并不接茬,默默等他繼續,才道:“我原本覺得你來自未來,看不上一些習氣很正常,這才不欲多說。其實真要說也沒什麼,就是辛豐皇子十歲生辰時必行齊鸾禮,我不願,父皇盛怒下把我趕出宮,我輾轉多地,最後在駝暮山落了一段時間腳而已。”

栖真皺眉:“什麼是齊鸾禮?”

風宿恒高,彎腰都避不過梅樹的枝,索性擡手折下一枝握在手裡:“選世家豆蔻女子,教皇子成人之事。”

栖真一個趔趄,驚訝極了:“什麼?”

十歲就要行房?

風宿恒知道說出來,她必然這副表情。

他設想過的,可心裡仍然微微刺痛。他不肯遵循祖制隻因他個人意願,不是因為他打内心反對這個傳統,但栖真可能有的嫌棄和他的不一樣。

她的震驚是源于她來自另一個時空,那是比中土更先進的文明,所以她将齊鸾禮看成陋習也情有可原。他們兩個月來談天說地、無比契合,風宿恒感覺以栖真的起點和視角,應該會對這種差異感到鄙夷。

他轉過頭去,不想看她無可言喻的眼神,有些自暴自棄地扔了手中折枝,道:“對,就是你想的那樣。辛豐皇族向來多娶,一個在□□上不行的皇子是不會被大力栽培的,所以十歲必行齊鸾禮,和女子躺上一夜,破了對方的身才算禮畢,這個皇子才會被太傅院認可,父皇才會正式下诏,為他授予修行門派,分配太傅。”

栖真語言組織得有點困難,“可十歲的孩子……做不到那個吧?”

風宿恒靠向樹幹,抱臂道:“以前跟你說過,辛豐皇族在這方面天賦異禀,很強。”

“……”

栖真确認道:“你不願意,然後被趕出宮?”

“對。我是辛豐開國來唯一一個因齊鸾禮抗命的皇子,父皇不能接受這種忤逆,為了罰我,将我趕出宮。他以為我離開錦衣玉食的宮廷,沒兩日會回去讨饒;他以為不讓人授我詩書,不配仙宗帶我修行,就是斷我未來生路。但他料錯了!我出宮,活得比他想象的好,該學的更是一個沒拉。我們就這樣僵持了十年。期間他三次賜婚,三次下诏命我回宮我都沒回。後來…事情鬧得有點大,我也厭了和他拉鋸,主動回宮談條件。我若做到每年攻下一座敵城,将之并入辛豐版圖,他便放我自由,再不插手我的婚事。若做不到,我便乖乖回去接受賜婚,像我那群皇弟一樣,至少娶上十幾個。”

“那時父皇根本不信沒有皇家舉薦,天下哪個仙宗敢教授一個被宮廷放逐的皇子。我隻得隐姓埋名在四大仙宗厮混。弟子混不上,就做雜役偷學,直到學無可學便偷偷離開。所以昆仙和玉瑤至今不知我在那裡待過。俍寰的嵩山君對我青睐有加,傾囊相授,但在知曉我真實身份後,仍将我勸離。而駝暮山我隻待了一年,就被人報于父皇。他氣怒下勒令門派趕我下山。我不能讓人為難,自個兒走了。”

身邊悄無聲息,風宿恒心頭浮上一絲惶惑,轉首看她道:“栖真,我不太想說,是因為這段過往有些不堪,我怕你介意,也怕你……”他頓了頓:“但請你相信,我帶你來駝暮山,是誠心實意想幫你找到回去方法,從未虛與委蛇。”

栖真雙眸鎖着情緒:“你後來上承乾壇争得太子名号時,你父皇是不是臉色不好看?”

風宿恒見她沒有更多表情,這才放下心,遇赦般道:“他氣瘋了。”

是啊,誰能想到從小被放逐的皇子,被打壓幾十年的兒子,竟能在承乾壇上大殺四方,一舉拿下太子之位。

“你曾說你争太子位是因為心有所求,所以你想證明給你父皇看,無論他怎麼待你,都無法讓你屈從嗎?”

風宿恒凝視她,聲音柔下來,低到仿若匍匐,“不,我想證明的對象,從來不是他。”

“我争太子位,是因為那一年為了蹲在大荒流找機會進大容,沒空去征伐别處,隻得回去和父皇重談條件。他嘲笑我,不信我有能力在承乾壇上一舉奪魁。不信才好!他不信,才會同意若我當上太子,就放我三年自由。”

栖真問:“手裡拿的是酒嗎?”

風宿恒舉起:“一人一壇。臨要走了,沒酒不行。”

前方也是奇特。白、粉、綠、黃、紅、紫六棵梅樹站成環,他們走到六梅樹下。草叢被地熱熏得濕漉,風宿恒脫下大氅折了兩折,墊在樹下,才讓栖真落座。

他們靠樹,揭下酒封,碰壇而飲。

栖真忍下湧上的辛辣:“你等要走了,才肯說這些呢?”

“每個人都是一則故事,我這則故事聽來或許有趣,聽過無需挂懷。”風宿恒一笑:“不要像我。其實人生平淡些,才有時間去耕耘自己的幸福。”

栖真問:“那你這番折騰求什麼?若不是為了耕耘自己的幸福,又在求什麼呢?”

風宿恒低喃:“……我是在尋找幸福啊。”

能身無枷鎖,抱守一個忠誠的自己,和心上人坐在梅樹下喝酒,就是他最大的幸福。

風宿恒凝望身側。

酒壇又到嘴邊,栖真舉壇的手都在微抖,仿佛不知酒沖,連着就是兩口。酒水浸潤她的唇,有兩滴沿着嘴角流到衣襟上。

栖真并不是在等風宿恒的答案,因為她知道答案,風宿恒已經說過很多遍——有一個放在心裡的人,是從小到大夢到的女神,後來找到了她,她便成了他的心上人。

隻是栖真從未想過,他為了他的女神,竟然可以付出所有。

為了她,他賭上了整個人生!

栖真知道風宿恒在看她,但她沒回頭,隻是喝酒。

她也擁抱着愛,可她覺得自己明顯不如他,就沒見過誰的癡情能和風宿恒媲美。如果愛也分程度,栖真灌下口酒想……怎樣的愛能淩駕于滿級之上呢?

“崎岖坎坷,負重前行,也能成為一種幸福嗎?”她終于開口。

“當然。”風宿恒至始至終看着她的側顔,肯定道:“一路走來,我沒有遺憾了。”

不知為何,栖真忽然不想去猜這男人心裡有沒有她了,她慶幸自己終究沒在他面前說過越矩的話。

世間任何極緻的情感都滌蕩人心。當初她堵上運氣從城牆一躍而下,原來老天是要她結識一個傳奇。

她不能用自己世俗的愛意去亵渎這個傳奇。

是的,她可以愛風宿恒,像他一樣堅強、執着地愛,但這個行為必須是偷偷的。

永遠偷偷的。

她可以為他做的,大概隻剩下不去做他身邊令人頭痛的莺莺燕燕,讓他還盡愧疚,完成所願,完整地奔赴他的心上人。

烈酒的作用讓栖真放大視野,放寬耳路,她将頭靠向樹幹,舉目望出山谷。

頭頂當真天高雲闊,純淨無暇。

“風宿恒,謝謝兩個月的陪伴。”她嗆口呵笑,真心實意:“你要我答應的我都會做到,都能做到。”

“堅信自己是世上最棒的,然後保護好自己……不難過……不受傷。”

“别再愧疚了,你為我做得夠多,我想象不出……怎樣才能更好……”

“風宿恒,放心地回去吧……去吧。”

“祝你和你的心上人……永結同心、白頭偕老。”

視野模糊,天旋地轉,她似乎打了個酒嗝。

“厲害……這什麼酒?”依稀聽到自己問。

男人的回答朦朦胧胧,朦朦胧胧,越來越遠,越來越遠……

“斷、舍、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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