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生身體靠在椅背上,微微偏頭百無聊賴的給自己倒了杯水。
習慣性的,他動手前會下意識的注意一下,那視頻隻有一小節,就是王大志突然冒出來那段,後面的沒有,算是符合。
好在不是他們,也是,他也太把自己當盤菜,樂子耍完了自然不會再在他身上多費工夫。
“是的。”
秦萱坦然。
她和王大志雖然隻是表親但她住他們家,王大志被抓了後他們家人看她似乎更不順眼了些,她自然也不得已想幫個忙隻當緩解境遇。
溫阿簌是受害人,她寄希望的隻有池生,隻是他不見她。
後來她才知道溫阿簌最記恨的是池生,這才有的後事。
池生淡淡點頭忽然好奇,“溫阿簌什麼時候找上你的。”
秦萱秃噜的直接把過程拉到最後,“那天你也在,天街她扭到腳了那次視頻到了她手裡。”怕覺得模糊又補充,“你好像還帶她去看醫生來着。”
池生一直知道溫阿簌是演戲好手,臉上帶笑手裡捅刀子都不耽誤的主兒,想起他竟還同意過年的餃子,溫阿簌怕早知曉他過不了這個年,一時間覺得她那會笑的勾人格外諷刺。
光頭塞了一口肉打破這突然冷下的空氣,“怪不得腳都扭成那樣了都不知道疼,原來是吓的。”
見池生出神,光頭又連忙黑着臉對秦萱喝道:“你還不走等着我們請你吃飯呢。”
人走後,光頭樂呵呵的邊吃邊說,“不得不說,那個,溫什麼。”
見光頭說一半賴小宇補充,“阿簌。”
光頭敲了賴小宇一筷子“吃你的,就你記性好。”繼續說出正題,“算算,也能是不打不相識啊。好在,她還沒那麼黑心肝,沒動什麼手腳。”
池生輕嗤一聲,“你的意思,我還得謝謝她高擡貴手放過我。”
光頭見自己替溫阿簌說話的心思被識破,頓時噤聲。
不得不承認,有些時候他對于池生有些犯怵的。
比如現在就是。
但池生幫他不少,池生不是個會認輸的,而溫阿簌那女的,面上好說骨子裡也軸的很,兩個人解決矛盾的辦法又是各有各的章法,重點是天差地别,他不想看池生再因什麼在這最後關頭出了問題。
長久的寂靜下人莫名發毛,才聽到池生淡淡回應,“她不配我那麼費心思。”
雪越下越大,現下隻有高三的開學了,又怕早上結冰上凍路滑的都走不了人,不得已空了晚自習組織去鏟雪。
一排的淺黃色路燈透過常青的枝拉長人影。
“阿簌,快看。”揚歡舒開心的牽着兩條白色的大狗。
“哪裡來的?”溫阿簌新奇。
揚歡舒笑道:“我哥同學帶來顯擺,說是雪橇犬,他們在操場那邊玩得正得勁被我給擄來了。”揉了其中一個腦袋,“反正時間還長,晚自習也不上了,我們可以玩一會再幹活。”
清掃的區域按着班級分,她班級靠後,揚歡舒他們靠前,接近一首一尾的區域倒是巧合的離得挺近。
都靠近學校小西門,出去就是天街尾段賣骨頭湯面的小鋪。
揚歡舒盯着溫阿簌被凍的泛紅的臉,猶豫道:“阿簌,你要不要把圍巾手套帶上再來,順便拿上書包,呆會我們鏟完直接走省的回去了。”
西門出去可以直達天街中道兒。
溫阿簌覺得自己露出來的地方凍的都快沒什麼知覺了,見揚歡舒她是把書包都帶了點頭應下,小跑着回去。
“溫阿簌,趙來喜叫你幫她拿一下那個。”一個女生氣喘籲籲拉住她。
“嗯?”
女生僵硬的笑了笑,“姨媽巾,她人還在廁所呢。”
溫阿簌吸了吸鼻子胡亂的應,回到教室胡亂的裹了圍巾先在身上,手套帶了一半想起來什麼放下,從包裡找出備用衛生巾直奔去了廁所。
“趙來喜!”
她話音還在回蕩,渾身上下暖意沒來及蔓延,就被這頭頂直下的涼水驚走了。
廁所裡空空蕩蕩哪裡有什麼趙來喜。
她有些氣又覺得好笑,她從沒想過這種小孩玩鬧般的惡作劇能落自己身上。
“廁所漏水了?”
微涼的嗓音出現似又給她澆了一桶。
她擡眼過去,果然,池生單手挑了門框上的簾子歪着身子看過來,這個時候怎麼看怎麼幸災樂禍,她腦仁冷的發疼,那卻火氣一下起來了,“是啊,漏到你爹頭上了!”
池生愣了一下,“你還挺入鄉随俗,呆久了髒話都說的這麼順嘴了。”
溫阿簌正了正神色,不願他悠悠然她卻怒的像個瘋子。
她不冷不熱的回,“池生,我以為我們的事已經默認翻篇了。”
“再說你就是再沒肚量也不用學我又當又立。”她說得針對性極強,做婊子立牌坊是池生曾經調侃她的話,現在話還回去他臉色果然難看。
他盯着她,忽擡手又拉了一下那繩子,晃蕩的水桶掉了個個,剩下的水再次滑到她臉上。
他冷着臉擡了擡下巴示意,“這個是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