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沒想等陸以安說話似的,手指指向手中的菜單:“我要這個、這個,還有這個。”
把菜單遞給陸以安。
陸以安接過菜單,傳給身後等待着的服務員:“就她剛才說的那幾樣。”
等服務業走出包廂,關上門,陸以安問:“你家主要是做什麼産業的?”
蔣潔奇怪地看了陸以安一眼:“我家主要是娛樂影視行業,也有一些房地産方面的涉獵,但房地産都是在傅氏周圍喝喝湯。”
“你還想問什麼就現在問吧。”蔣潔看陸以安好像有很多疑問的樣子,翹起二郎腿,雙手抱臂,擡了擡下巴。
陸以安見她這幅模樣像是小孩裝大人一樣,淺淺笑道:“好,Melody鋼琴彈得那麼好,為什麼突然去學了設計?”
蔣潔支支吾吾:“發生了一些事。”說完她咬牙切齒,“不過她鐵定就是像的她媽,在藝術這個領域她真是幹什麼都順風順水。”
蔣潔看起來很不想提起發生了什麼一樣,陸以安也沒再追問,而是聊起了她的工作:“你們記者平時的工作内容都是什麼?就找人采訪嗎?”
“當然不止了。”聊起工作,蔣潔看起來眼睛亮了許多,“還是要看領域,以及所在的工作平台的性質。比如我最近調到了科技組,前短時間到人工智能大會就忙得暈頭轉向,需要參與一些線下的報道,還有對大會邀請的大咖做專訪。不止是忙,更多的是我需要自己去學習這個領域的知識,不能讓自己的采訪言而無物,做專訪前還要調看專訪人物的各項資料,然後準備有一定深度的問題。總之真的很累,但是也是真的學到很多。”
“對了,那個人工智能大會雙雲也參加了。”她自顧自地說得興奮,“但是傅硯沒去,去的是他們的技術總監,叫江什麼的,因為雙雲本次沒有實際參展,而是作為邀請方在研讨會上作演講,他們技術總監挺厲害的,和世界頂尖cloud ai公司的代表聊得還挺熟。”
“江雲祁?”陸以安等她說完才問。
好久沒有和江雲祁聯系,原來她最近去了人工智能大會。
“啊對對,就是這個名字。”蔣潔拍了拍腦袋,“因為我的采訪對象主要是外國專家,沒有分到國内的,所以沒太記住她的名字,不過她好低調啊,大多數被邀請的演講人都是國内外非常非常知名的ai科學家,她好像鮮少參加過這類活動,我做資料的時候也才第一次知道她,會上看她和科學家們那麼熟絡才知道她原來也這麼厲害。”
“嗯,她是這樣的人。”陸以安喝了一口被子裡的清水,“她是x校人工智能方向博士畢業的,她當年的課題論文甚至是cloud ai現行大模型的語言基礎。”
不知道為什麼,陸以安甚至産生了一種與有榮焉的感受,大概是因為自己也算是被她教過的學生吧。
蔣潔狠狠點頭:“我也是才知道,真羨慕,早知道我高中也學理科了。”
“你不是出國讀的大學嗎?還分文理了?”陸以安奇怪道。
沒錯,陸以安自從上回分别,也私下裡查了下這位的資料。
“出國是我爸讓我出去,但我媽還是覺得我應該在國内接受一下應試教育。”蔣潔看起來對這段經曆深感痛苦。
服務員敲了敲門,點好的菜品輪番上桌,上好菜後服務員十分上道地離開關上門。
陸以安夾了塊清蒸鲈魚的肉,咽下後說:“其實我覺得Melody現在做高定服務,受衆本來就集中于江市的各家小姐,你也别再逮着大家說她的私事吧,我看她生意也挺難做的。”
蔣潔剛拿起筷子,一瞬間炸毛一樣跳起,臉通紅:“我…我才沒有,都是和大家一起聊天,我哪有傳過她的壞話。”
陸以安含笑:“我又沒說你講她壞話。”
蔣潔不情不願地坐下,喃喃:“我就是,就是和大家說了說實際情況,又不是壞話。”
“我知道你沒說她壞話啊。”陸以安換了公筷給蔣潔夾了塊鍋包肉,“你就從來沒講過顧茗的事。”
“是吧。”蔣潔一瞬間也有委屈,“我知道顧茗過世她難受,我這個人怎麼說都坦坦蕩蕩,也不會沒事就去戳人短處,更何況她是我爸私生女這事誰不知道啊,大家隻是都不知道她是顧茗女兒,我從來沒說過,隻有像傅家當年參加過那事的才知道。”
陸以安頓了頓,沒想到蔣潔是個這麼好哄的人,稍稍詐一詐就吐出來了。
她也不知道蔣潔到底有沒有和别人講過顧茗的事,就是編了一嘴。但她知道的Melody是顧茗女兒隻是順着那塊表的來源查的,當年的拍賣是私密會所裡舉行的,但她頂着傅家少夫人的名頭,稍微問一問就問到了。
表是蔣華拍下送給當時當紅影星顧茗的,作為顧茗憑借電影《似水流年》獲得最佳女主角獎項的賀禮,聽起來合情合理,蔣華的公司當年投資了《似水流年》,電影為他賺了一大筆錢,感謝女主角也是合理的事。
陸以安斟酌了下道:“我覺得傅家當年确實不太地道。”
蔣潔沉默了下,神情變得奇怪,她避而不談道:“你看,我覺得你這樣就不太适合做記者,你的問題都太沒有邏輯了。”
話題跳得太快,陸以安笑笑,沒再追究,心裡卻記下了一筆——當年顧茗、蔣華、傅家之間發生過什麼事。
“我又不打算做記者。”陸以安忽然語氣俏皮道,“我想當科學家。”
“啊?”輪到蔣潔被嗆得咳了一聲,震驚地看向陸以安,一臉不相信,“科…學家?你要當什麼科學家?你不是念中文系的嗎?”
“你但凡說你要當博導可信度還更高些。”蔣潔坦誠說。
陸以安高深莫測道:“不可說。”
“你不會也受什麼刺激了想轉行吧?”蔣潔皺着臉說。
“也?”陸以安捕捉到這個字眼,“誰也說要轉行?”
“當年的顧笙呗,顧茗過世,顧笙突然發神經把鋼琴的獎杯直接砸了,說要跑國外學設計,雖然都是藝術領域的差不多,但她鋼琴都練了那麼多年,說不練就不練,真是想一出是一出。”蔣潔嚼着腮幫子,已經默認陸以安知道這些事一樣。
陸以安反應了會兒才想起顧茗指的是Melody,陸以安一直叫她Melody,但顯然蔣潔更習慣叫她顧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