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月千紗聳了聳肩:“我們以前挑戰别人時,總有人不肯迎戰。要知道,對付某些好面子的男人,激将法很管用。”
隻這一句話,柴田木原就能猜到這對戰鬥狂姐弟以前有多麼招人厭。
他厚着臉皮道:“小鬼,激将法對我沒用。我又沒有避戰,隻是不屑和你這個手下敗将交手,知道嗎?”
“再戰鬥一次,我會赢你!”
“呀咧呀咧,好大的口氣。可惜,我不會上你的當,都說激将法對我沒用啦。再說了,你姐姐也不允許你現在動手。放棄吧,小鬼!不要總沉迷于戰鬥,偶爾也要享受享受生活嘛。你的年紀應該不小了,是時候嘗一嘗酒的滋味啰。男人就該喝酒,我帶你去長長見識!”
柴田木原又想誘拐更木劍八去喝酒,但這一次,若月千紗并未出言阻止。
要問為什麼……
“诶?若月怎麼不見了?”
柴田木原一回頭,發現若月千紗不知何時掉了隊,落後他們老遠,正傻傻地站在那裡發呆,腦袋半垂。
他折返回去,發現她目光呆滞,神遊天外,伸手在她面前揮了揮:“你在發什麼呆呢?回魂了!”
若月千紗身子一凜,猛地擡起腦袋,直勾勾地盯着他的臉,眼神古怪。
“我臉上有什麼髒東西嗎?”
柴田木原用雪白的衣袖抹了抹臉,放下來一看,上面并沒有沾上血迹或者灰塵。
若月千紗愣愣地看着他半晌,眼神一收,微微一笑:“沒有髒東西,我隻是好奇您的臉皮有多厚。您該向佐藤老師好好學習學習什麼叫師德,别總是誘拐别人家的弟弟不幹好事呢!”
柴田木原辯解道:“男人怎麼可以不會喝酒?我這是教他成長為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您就瞎扯吧。”若月千紗呵呵一笑,往旁邊掃了兩眼,壓低聲音,“我們之間的對戰就安排在下一場對戰之前吧,就我們兩個,不要帶上他們。”
“你怕輸得太難看,在他們面前丢面子?”
“哎呀,您什麼時候能溫柔體貼一些呢?這種話默默地放在心裡就行,不用特意說出來……不對,劍八呢?”
她剛才特意确認過劍八不在身邊,才敢和柴田木原約時間。可是,劍八應該在他們身邊才對啊!
柴田木原語氣平淡:“哦,剛才我回頭找你,忘了叫他一聲,他可能沒聽見,往前走了。”
若月千紗轉動腦袋,沒在視線範圍内看到更木劍八。
壞了!
“嗯?你在慌張什麼啊?他身上的傷都治好了,不會在半路暈倒,你對你弟弟過度保護了吧。”
“和那個沒關系!”若月千紗向前跑去,“快幫我一起找人!劍八是個超級大路癡啊!”
“哈?那也不可能迷路吧,我們學校也不大啊,他都在這裡生活兩個多月了……”
柴田木原頗覺匪夷所思,但若月千紗的樣子不像在開玩笑,他便跟着一起行動起來。
然後,他漲了見識。
他和更木劍八才分開一小會兒,竟然真的找不到人了!
兩人在校園内奔走許久,終于在一個莫名其妙的旮旯角落找到了失散的更木劍八。
更木劍八見到他們,還抱怨了一句:“你們走得好慢。”
很顯然,他認為他走在正确的道路上。
若月千紗和柴田木原對視一眼,無語凝噎。
之後,若月千紗帶着更木劍八去食堂大吃大喝補身體,與柴田木原分道揚镳。
幾日後,若月千紗和柴田木原瞞着更木劍八和京樂春水,在之前的那個訓練室裡展開對戰。
對戰前,若月千紗示弱道:“我上次見識到您的厲害了,說實話,您的實力和我天差地别。我沒有劍八那麼快的反應速度,所以,您務必手下留情,出手别那麼狠辣,我可不想變成兩截呐!”
柴田木原嬉笑道:“是誰之前說不要放水呢?”
若月千紗面不改色:“是我。我也喜歡戰鬥,不過,我更珍惜我的小命。對我來說,戰鬥隻要足夠痛快就行了,不必分出生死。碾壓式的戰鬥有什麼意思呢?我又沒有受虐傾向。”
“難怪你非要偷偷摸摸和我約戰。這種話,你不好在你弟弟面前說吧?”
“是的。劍八和我不同,對戰鬥的熱愛比我更純粹,向來不畏生死。在他面前表現出貪生怕死的模樣,我不要面子的嗎?”
柴田木原撲哧一笑:“明白了,我會手下留情的。”
“啊,對了,放水歸放水,請您解放斬魄刀吧。我從未直面過斬魄刀的威力,一直很期待這次對戰呢!”
“要求真多。”
“誰讓我赢了賭注,您就答應我吧。”
“好好好,答應你。”
若月千紗和更木劍八對戰鬥的執着程度不同。和她對戰,柴田木原比較沒有心理負擔,不怕她輸了之後一直纏着自己不放,因此願意答應她的請求。
他看得出來,促使若月千紗設下賭局的原因,一大半是為了滿足更木劍八的願望,剩下的一小半才出自于她的私心。
可惜,他猜對了大部分事實,卻遺漏了一小部分的真相。
若月千紗的一番請求并沒有表面上那麼簡單。他誤判了一部分真相,導緻他警惕心不足,在之後的對戰中狠狠地栽了個跟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