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機已至!
若月千紗僵着舌頭提議道:“光喝酒沒……意思,我們添個……彩頭!先醉倒的……兩個人,要無條件……答應赢的人一個……請求!”
假如柴田木原和京樂春水仍是清醒狀态,決不可能答應若月千紗圖窮匕見的小提議。可惜,若月千紗之前從未在他們面前表露出這種心思,他們不曾防備她突然來這一手,沒能事先預料到眼下的情況。
此刻,他們腦袋不靈光,情緒正上頭,嘴巴比腦袋動得更快:“好!”
獵物掉坑裡了!
若月千紗笑得牙不見眼:“說話……算話,不得……反悔,擊掌……為誓!”
在酒精的作用下,失去判斷力的兩人和她擊了掌。
塵埃落定。
“喝!”
若月千紗抱起酒壇子,又是一頓猛灌。
想要兩人清醒後認賬,她不能靠拖延時間拖赢他們,必須用真正的實力戰勝他們,讓他們不好意思事後反悔!
又是十合酒下肚。
若月千紗臉上一片通紅,醉醺醺地将酒壇口朝下晃了晃,向兩個人大聲宣布:“我喝……喝完了!你們……加油!”
見若月千紗幹完第二壇酒,柴田木原和京樂春水被酒精掌控的腦袋裡隻剩下不服輸的念頭。
他們拼命往嘴裡灌酒,然而,第二壇十合酒對他們來說,真的是太多、太多了……
京樂春水喝到一半,手一松,直接醉倒在地。酒壇子摔在他身上,打了幾個滾,灑了他一身酒,滾落到地上。
京樂春水對此毫無所覺,睡得天昏地暗。
柴田木原比他多抗了一會兒,喝到隻剩1/3,才熏然倒地。
“浪費……!不能……浪費……”
若月千紗看到灑了一地的酒,心疼得直抽抽。她邁着虛浮的腳步走到兩壇翻倒的酒壇子旁邊,将它們扶正,把剩下的酒都倒進了嘴裡。
喝完殘酒後,她目光一飄,看到柴田木原和京樂春水帶來的幾瓶一合裝清酒。
“這裡也有……?不能……浪費……”
被酒精荼毒的大腦徹底失去思考能力,若月千紗遵循本能,将幾瓶清酒一一灌進嘴裡。
見目之所及之處再也沒有清酒的影子,她心裡一松,清酒的後勁一下子湧了上來。
她的身體晃了晃,栽倒在地,不省人事。
月亮升了又落,天空蒙蒙發亮。
偌大的訓練場上,一灘不明物動了動。
“嘶——頭好疼——”京樂春水從地上坐了起來,捂着快要炸裂的腦袋抽氣,“怎麼回事——柴田老師,若月?”
看到地上躺得四仰八叉的兩人,以及散落在他們身邊的壇壇瓶瓶,有幾幅畫面閃過京樂春水的腦海。
他閉上眼睛回想片刻,腦袋裡的零碎畫面終于串聯在一起,觸發了他的回憶。
“原來如此,被算計了呢。真是不能大意啊。不知道柴田老師……不,結果很明顯。”
京樂春水凝視着若月千紗身旁或立或倒的空酒瓶們,大概推測出昨夜的情況。
他眯着眼睛看了看天空,扶着刺痛的腦袋,從地上爬了起來,踉踉跄跄地走到柴田木原身邊,用力推了推他的身體:“柴田老師,快起來,天亮了。”
在被人發現之前,他們得收拾好一地爛攤子,離開這個訓練場。
柴田木原被搖醒了,睜開惺忪的醉眼:“京樂?你怎麼在這裡?”
這人明顯還沒醒酒,腦子還渾渾噩噩的。
京樂春水簡單地向他說明情況。
“若月那家夥……!我去把她叫醒,一起處理地上的東西……”
“算了,讓她多睡一會兒吧,她後來應該又喝了不少酒。對女孩子要溫柔一點。”
“可惡,為什麼那個罪魁禍首能舒舒服服地躺着,我卻得幹活啊——”
兩人忍着不适,苦哈哈地把酒壇和酒瓶毀屍滅迹。而後,兩人叫醒若月千紗,趕在學生們清醒之前,各自回到宿舍洗漱,洗掉身上濃重的酒臭味。
當夜,三人默契地空着手,在老地方碰頭。
昨夜大醉一場,他們的身體仍有些不适,今日不想再飲酒了。
至于三人不喝酒卻相見的理由——
“你這壞蛋,竟然暗自設局,靠賣慘引誘我們入局,太過分了!不過,誰讓我們不慎掉入陷阱,又喝不過你。這時候耍賴太難看了,我也要臉皮的。”
“哦呀,攤上麻煩事了呢。說吧,你的請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