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月千紗盯着那些人,手指摸着下巴:“麻煩了,那麼多人都被攔住了。想要離開80區,看來沒那麼容易。我們該如何穿過那道看不見的屏障呢?”
更木劍八用手肘捅了捅她,指向那片樹林:“千紗,那是什麼?”
“對了,那些就是我曾教過你的樹木!樹葉的顔色就是綠色,它的發音和文字是這樣的。”若月千紗被他轉移了注意力,師魂上身,蹲在地上撿起一塊石頭,興緻勃勃地往地上刻字,現場為他解惑,“随着季節的變化,有些樹木的樹葉還會跟着變色,變成黃色或紅色。”
更木劍八定定地看着那些樹木:“它們和你畫得不一樣。”
若月千紗解釋道:“正常,我畫的是簡筆畫,又不是素描,追求的是以形似求神似。”
“形狀完全不同。”
“你以為樹木有多少種形狀?意會啦意會。”
“……”
“學習新詞的事情暫且後延,我們先去闖一闖那道無形的屏障吧。不管能不能穿過去,總要試一試。”
更木劍八的目光在地上的文字上一觸即離,表情一繃:“走走走!”
若月千紗注意到他的小表情,眼中含笑。
逃也沒用,早學晚學,不一樣得學嗎?
兩人一起跑向那道看不見的屏障。
若月千紗在靠近那道由許多人連起的界限時降低了速度,而更木劍八卻沒有停步,直愣愣地全速直沖過去。
若月千紗趕緊喊道:“慢點,萬一那道屏障很堅硬,你會撞得頭破血流——”
更木劍八置若罔聞,一頭紮了過去。
“啊!……啊咧?”
若月千紗驚叫一聲,生怕他腦袋開花,不料卻看到他越過所有人,抵達一線之隔的對面。
無數雙眼睛倏地看向和他們隔着無形屏障的更木劍八。他不為所動,轉身看向和他幾步之遙的若月千紗,等待她突破屏障:“快點過來。”
落在他身上的視線随之轉移到若月千紗身上。
“稍等一會兒,我馬上就過去!”
若月千紗不像更木劍八那般莽撞,在無形屏幕前停下腳步,轉動腦筋。
别人過不去,更木劍八卻可以,他們之前的區别在哪裡呢?
她若有所思,脫口而出:“想穿過這道屏障,難道不能用走的,而是要以一往無前的氣勢沖過去才行?”
周圍密切關注她的一群人豎着耳朵,沒有聽漏她的聲音。雖然她說話的用語頗為怪異另類,但他們大緻聽懂了她的意思,眼中燃起了希望。
他們的眼神太過熾熱,若月千紗不由得注意到他們,趕緊打補丁道:“我隻是随口猜測……”未必可行。
話音未落,有幾個性急的人已經往後倒退幾步,向前方猛沖而去。
半空中有幾道如水紋般的痕迹蕩漾開來,幾人被強勁的反彈力高高彈開,在半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重重地摔在地上。
若月千紗仿佛聽到骨裂的脆響,一陣牙酸,于心不忍地别開視線,喃喃道:“話要聽全啊,怎麼可以無腦莽沖?我可沒有慫恿他們當實驗小白鼠啊。不過,多虧他們,我可以排除掉這個假設了。”
那幾個人摔得極狠,卻掙紮着爬起來向她靠攏,眼中怒火熊熊。
能夠活着到達此處的人的戰鬥力都處于80區金字塔頂尖,聯起手來絕不遜色于她。她怕被他們圍毆,不敢久待,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向前方無形的屏障探去。
她的手毫無阻礙地伸直,從指尖到胳膊形成一條直線,仿佛擋住無數人的屏障并不存在。
她不清楚這道屏障篩選人的标準,但是她可以的!
若月千紗嘴角一翹,擡起右腳,一步跨越天塹,轉瞬便和那幾個人咫尺天涯。
她不再關注另一頭已毫無威脅的人,三兩步走到更木劍八身邊,笑語盈盈:“久等了,劍八。”
他沒有抛棄她自己離去,她好感動。她終于把自家崽崽養熟了!
“你太慢了。”更木劍八的語氣略有些不耐煩,“快點走吧。”
若月千紗點了點頭,神态自若地和他一起走向那片樹林。
崽崽是個急性子,發點小脾氣無傷大雅。隻要他願意等她,她就别無所求了。
兩人走進樹林,有風拂過,樹葉沙沙作響。
更木劍八不知被什麼迷惑住了心神,駐足仰頭,凝望着前所未見的光景。陽光透過樹葉縫隙灑落在他臉上,光影斑駁,讓他微眯起雙眼。
若月千紗見他停步,低頭看了看地面,俯身撿起一根長約一米、比大拇指略粗的斷裂樹枝,握在手心試了試手感,揮動幾下,露出差強人意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