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若月千紗的跑步速度,她很快就能追上更木劍八,但她偏不這麼做。
哪怕時間過去兩年,但她仍然記得系統任務的描述——得到更木劍八的認可。
藍紫色蝴蝶沒有結算任務獎勵,說明單純地打赢更木劍八并非完成任務系統的答案。
那麼,她需要換着花樣慢慢試驗,将答案試出來。
她如同戲耍老鼠的貓一般,和他保持五步距離,如影随形地綴在更木劍八身後,卻又不急着撲捉他,讓他時刻“享受”着遊走于懸崖之上般提心吊膽的感覺。
玩的就是心跳!恐懼也能讓人順從嘛。
恐懼不是正确的鑰匙。她追着更木劍八跑了老遠,依然沒收到系統的反饋。
“沒關系,再換。”
若月千紗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強迫更木劍八再次和她戰鬥。
一次不夠的話,那就多打赢他幾回呗,說不定有用。
兩回、三回、四回……十回。
為了折服崽崽,若月千紗施展出初級白打的所有技能,展現出毋庸置疑的強大實力。
最初,更木劍八還能掙紮一下,和她多戰幾個回合。他的體力在戰鬥中逐漸流失,到最後幾乎沒有招架之力,被她摁在地上反複摩擦。
更木劍八打不過她,跑不過她,輸的姿勢五花八門,卻從未屈服過一次,眼神裡仍燃燒着頑強的鬥志。
若月千紗看着眼前狼狽不堪的崽崽,略感心虛:“崽崽,你可别怪我讓你吃了那麼多苦頭,這都是系統的錯,誰讓它不把任務寫得更詳細一些。抱歉啦,我得對你采取強制措施了。”
她使出平時放倒成年男子的力道,一個手刀砍向更木劍八側頸的迷走神經處。
他一個踉跄,穩住身形,向前方一間空房子跑去。
若月千紗:“……真是不能手軟啊。”
她追上更木劍八,手上運勁,用雙倍力道補了一記手刀。
梅開二度。
更木劍八身體僵直了一瞬,撲倒在地,掙紮了兩下才從地上爬了起來,繼續往前沖。
若月千紗:“……”
她反省,是她低估了變異崽崽。
“事不過三。如果這次再放不倒你……你就等着挨别的招吧。”
好在更木劍八的脖子并非鋼鐵鑄就,在她第三次施以辣手後,他終于失去意識,昏厥過去。
若月千紗接住倒下的崽崽,把他抱回暫居地,放在地上的衣服上,蓋好衣服,蹲在旁邊觀察他的昏……睡顔。
小野獸睡着的時候就像攤開肚皮的幼犬,看起來柔弱無害,他身下鋪開的兩件寬大衣服襯得他更加幼小可憐。
若月千紗心生憐惜,作為養育者的責任悄然萌芽。
“合格的養育者該做些什麼事情?提供吃穿住行條件?這裡什麼都缺,吃靠血戰勝利,穿靠扒人衣裳,住靠破屋一間,行靠自個兒雙腿。我該如何提高他的生活質量?”
若月千紗苦惱地撓了撓頭,果斷放棄無謂的深思:“養育養育,除了養就是育,我試着往教育方向使勁吧。”
“看崽崽之前的表現,這兩年應該還沒學會說話。也是,這裡的人跟啞巴似的,隻顧着厮殺和苟活,他哪來的學習環境?我幹脆先教他說話!另外,崽崽在戰鬥方面天賦異禀,如果學會初級白打,絕對是如虎添翼……”
她回想起更木劍八剛才的表現,停頓了一下,偷看了熟睡的崽崽一眼,面向藍紫色蝴蝶,語氣深沉:“……雙向交流至關重要,教他聽說讀寫才是目前的最優解。傳授武技什麼的完全可以往後排,反正我足以保護他。你說是吧?”
藍紫色蝴蝶不知疲倦地扇着翅膀,一副“你說任你說,清風拂山崗”的無視态度。
若月千紗假裝被自己說服,出門準備她的教育用品。
紙和筆是教學時最普遍也最實用的學習用品,可惜這裡沒有,她隻能尋找替代品。
細沙非常适合代替紙用來練習識字,隻要在地闆上淺淺鋪開一層,就能以手指作筆,在上面留下清晰的字迹。
然後,她在門外看到一片片染色不均的後天型紅褐色土壤。
“……細沙什麼的就算了吧。”
她一秒放棄不知浸泡過多少人血液的沙子,在周圍尋找一頭較為圓潤平滑、一頭較為尖銳的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