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田最近又開始生我的氣了,雖然我不是很清楚原因。”
風間回顧了一下這段時間的經曆猜測:“難道……是因為之前手機的事情嗎?”
“錢的問題他不會和我生氣的,而且他自己也玩的很開心,”雛同學戳了戳盤子中間的壽司:“難道是因為我不小心摔碎了盤子?嗯……真的好麻煩啊新田。”
“大人總是會因為各種原因生氣,不過他不是你的爸爸嗎,肯定過段時間就會好的。”
隔壁桌上唯一的成年人這樣說,話說我們認識嗎。
“确實,新田每次都隻是生氣兩三天就好了,隻不過這段時間我沒有地方住,上次是在杏子家裡,不過她說以後再也不會讓我過去了。”
“……诶?真的趕出家門嗎?”
如果是雛同學的話,很有可能。
征十郎和風間一瞬間表情嚴肅了不少,唯一成年人也放下清酒有些擔憂地看過來:“這樣……你每次都隻能去朋友家裡住嗎?”
雛同學認真想了想:“不是的,我會自己找地方住。”
“自己……找地方住嗎?新田先生難道完全不關心嗎,”藤原放下貝斯也湊過來:“新田先生原來是這種人——不會吧?”
我也覺得不太像,雖然能夠理解但真的讓雛同學這種大殺器自生自滅,這是在挑戰地球的壽命吧?
“因為他說這是‘成年人的時間’,所以讓我不要随便打擾。”
“冒昧問一下,小妹妹你的媽媽呢?”
“媽媽?”
“哦……新田說在我出生之前就死掉了。”
?
編謊話也稍微認真一點,出生之前就死掉了你是從什麼地方來的?
而且為什麼大家都是一副“原來如此”的同情表情,這樣我格格不入的面癱臉又顯得十分冷漠。
“小雛……沒關系的,新田先生如果不讓你在家裡住,可以随時來我這裡,我的家門一直都向小雛敞開!”
“謝謝你藤原,但是我自己可以的,今天已經找到住的地方了。”
難得雛同學這麼獨立,簡直像是另一個人一樣。
“如果、如果雛前輩實在在家裡沒辦法生活了,我會幫忙的,争取未成年權利什麼的,雖然我懂的也不是很多,但是會盡力的!”
雛同學沒聽懂,但還是點了點頭:“謝謝你風間。”
“不過,你剛才好像是在煩惱打工的事情對吧,”成年人撐着下巴心情不是很好的樣子,指了指身後同樣很有感觸的幾位女高中生:“我家裡姑且是做live house的,要不要來幫忙?她們幾個在組樂隊,不是每時每刻都能幫上忙。”
雛同學眨了眨眼睛:“打工就是指……付出勞動換取價值那種對吧……”
“可以不勞動嗎?”
……
我還是小看了你的心理承受能力,雛同學,你已經戰勝這個世界絕大多數的普通人類了。
“想要錢當然隻能打工,沒有那麼好的事情。”
店長姐姐歎氣:“不願意也沒關系,總之有需要的話來聯系就好,反正我們的店鋪不會消失。
她遞過來一張名片——太好了雛同學,你終于有機會獲得一份工作。
大概因為都是高中生,很快藤原她們那邊就已經交上了朋友,那四位女生都是樂隊成員,邀請我們有時間可以去看演出。
不過樂隊的名字有些奇怪——結束樂隊,還做了演出服。不過我們另外幾個人卻被雛同學“掃地出門”的事件困住,沒有多少時間真的在聽那邊說話。
吃過晚飯之後,我和風間準備送雛同學回去。
因為征十郎和藤原家裡住的比較近,所以這兩個人是一起行動的。
雛同學說她現在不住在家裡,說實話我其實有些擔心,這家夥沒什麼常識真的知道正确的生活方式嗎,不會真的住在橋洞之類的地方吧。
在離開店裡的時候我就已經把戒指收起來,最先聽到竟然是那位一直沒有說過話的後藤同學。
即使已經要走出心靈感應範圍,這家夥痛苦地哀嚎還是在我的腦子裡盤旋,作為究極社恐沒有當場刨洞把自己埋進去已經很了不起。
天徹底黑下去,如果有需要的話隻能想辦法把雛同學送回家裡——
“到了。”
……
“我現在住在這個地方,因為樓層很高每次都要等很久電梯才行。”
……
“那就這樣吧,會長還有風間,拜拜。”
“等等、雛前輩——所以你現在就是住在這裡的嗎?這裡???”
我擡頭看向這棟燈火通明的大樓,頂端閃過“xx星級酒店”幾個字,那個瞬間我對于雛同學“沒有常識”這件事有了新認識。
“嗯,隻能住在這種地方。”
“不是被趕出家門了……嗎?”
“嗯,所以住在這裡啊。”
“不、我是想問這樣的話,雛前輩為什麼會住進這種地方、很貴的吧?!”
“還好吧,因為新田把卡還給我了——”
把卡給了你為什麼還需要打工?而且這樣就不算是被趕出家門,那我剛才的擔心都算什麼?
風間同樣很震驚,他的眼睛在酒店和雛同學身上反複好幾個來回,終于接受事實。
“那、缺錢是因為?”
雛同學平靜回望:“因為很快就會用光的。”
……新田先生,一直以來真的辛苦你了。
酒店不可能允許未成年人單獨辦理入住,因此很有可能也是新田先生帶着雛同學過來辦理的,這樣一來我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不然真的讓這家夥去街頭流浪一段時間吧,我覺得自己的心髒超出承受範圍了,真的會有這麼好運的超能力者嗎。
“雛前輩你自己上去沒問題嗎?”
這家夥記得自己的房間門牌号嗎。
“沒關系,我帶了房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