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蘭被米飯捕獲的過程充滿了既視感,不對勁的地方多到能串出一條線來。
衆所周知,安科是個臉盲,通常情況下他隻會把陌生人的臉歸位一類,并不會覺得他們相像,可如果他覺得一隻黃鼠狼長得和另一隻一模一樣,那八成情況下,那兩隻黃鼠狼就是同一隻。
黃寶兒有點不對勁啊…
沒說她要被守夜人清剿啊,隻是說她可能不止是家仙。
問題不大,黃寶兒現在被蔣偉帶在身上,回去就能抓過來問。
以及,看這情況,米飯好久之前就知道指向神了,那祂們兩個有什麼關系?
畢竟這是唯二兩隻不太像本地神的神,祂倆顯得很可疑啊。
“指向神是我創造的角色”,當安科直接問出來的時候,米飯乖巧地回答道。
怕他不信,米飯還小幅度地掀開了自己的小黃帽子,從裡面拿出來幾張鍋巴一樣的手稿。
那裡面畫了很多黑綠相間的山巒,那山巒上,無序的,沸騰的,正在坍縮扭曲的生物的手臂或者前爪呈現一種讓人作嘔的排布,山巒蠕動間,軀幹的某個部分會折進不存在的維度,祂仿佛一隻不定形的蠕蟲,在廣袤的大地上安靜地捕食着過往的生物,給所有誤入此地的人指出不能離開這裡的錯誤道路。
然而,山上明明沒有嘴一樣的器官,卻好像能聽到某種尖銳的指引聲,讓觀察者的視網膜和耳膜一起進入灼燒狀态,仿佛不按照指引聲那麼做,就會被立刻吞噬。
這隻是一幅靜态畫而已,鉛筆的筆觸卻描繪出了一種無言的恐怖和動感,栩栩如生地賦予了一個不存在生命活力。
“被許願命名的【恐怖戲劇】,就是這樣的”
“因為我能随筆創造生命,守夜人認定我為創世神級别”
給安科他們看完後,米飯把自己的親筆手稿重新裝回帽子裡,祂現在是半解封狀态,如果不小心把手稿的污染散出去,許願會很難處理。
噢對了,忘了說了,自從米飯把亞蘭抓住以後,許願見到米飯又要開武魂真身,慌不擇路地跑出去修樓梯,結果修了幾下後,可能覺得不安全吧,他直接扛着六層樓的稻草樓梯跑了,到現在都沒回來!
不提許願,安科把注意力又放回了米飯的那出【指向神】上。
“你這個編劇好厲害啊,是諷刺了不想贍養父親所以親手把他鲨死的人吧!最後死的人變成了他自己也算惡有惡報了,他鲨死了他自己”
不過似乎這部戲劇應該還有前面和後面詳細地描繪指向神這個生物吧,不然就一個諷刺人性的故事,有點單薄啊。
“引人深思啊,我喜歡這種有仇就報的故事,雅典的編劇們隻會讓觀衆哭,也不知道在哭什麼,現代戲劇發展得真是高級啊”
亞蘭絲毫沒有自己被抓去無意識演了戲還被變成米粒的憤怒,對于剛剛米飯給出來的錄像大加贊賞,看得出來是真沒看過什麼好的。
對于安科,亞蘭,甚至哈迪斯給祂戲劇和畫圖方面的贊賞,米飯照單全收,表現得極為自豪。
“我是一個創作者,我希望大家能完善我的作品,就像你也加入了創作一樣,可愛的無頭小貓神,我很喜歡”
“所以安巴市那隻是我變體過的?”
“是的,我需要别人的想象來豐富設定,這也是這出戲劇沒頭沒尾的原因”
米飯很幹脆地承認了自己的做法。
祂走的就是克蘇魯風的戲劇,很多東西不能明着寫,不然就失去了味道。
就在這時,哈迪斯突然插了一嘴進來,“安巴市的小貓貓頭山上還有人的骨殖和生樁,你這個怎麼解釋?”
“是舞台布景,出場皮膚”,面對質問,米飯很淡定。
在華夏境内,祂根本沒鲨過人,自己手底下的OC也被約束過,不然早就被守夜人圍剿了。
“噢對了我突然想起來我是來幹什麼的了”
在說到安巴市的時候,安科把自己丢到腦後的正事又撿了回來。
他好像是來找一個見過多彩之海這邊世界外世界的生物幫他算規則缺陷的!不是來圍觀亞蘭的,也不是來讨論米飯的編劇能力的!
早上試過了,指向神那個摸不着頭腦的傻貓啥都不會,所以他才過來找米飯的!
扇了哈迪斯幾巴掌釋放了一下不存在的壓力後,安科又把話題扯了回來。
“那個…米飯你會運算規則嗎?”
“會诶,但是我可能算到一半就昏倒了,或者就發瘋了”,米飯琢磨了一下後就給安科展示了一下自己殘缺發黴的身子。
草,忘了祂也是一副半死不活的狀态了!這樣一來米飯會被累死吧!
“A,你就不能自己做嗎?”
哈迪斯捂着臉坐在旁邊,眼神裡全是嫌棄和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