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吧,我剛好還有一批發揮了藝術細菌的作品,一口價五十二萬,沒法親戚,但是你買了,老四做的冰糖葫蘆可以送你一垛子”
黃寶兒這波交易條件瞬間給金紫珠整得眉開眼笑。
顯然,對比于錢,她更喜歡糖葫蘆串。
“好啊好啊!”她舉着手,差點把自己女兒的頭打掉。
金紫涵就這樣茫然地抱着她媽,隻感覺周圍的一切似乎都和自己隔了一層可悲的屏障。
那個糖葫蘆串…是串了甲魚和雞全家的嗎?
我們家是什麼給你們幾隻清庫存的怨種嗎?
你一隻這麼小的黃鼠狼怎麼能說出這麼大的話?
好在很快就到了出成績的時候,一群人也沒心情瞎扯了,全都低頭在那邊看自己家孩子的成績,講台上的老師也在那邊排名次,那眉頭皺得都能夾死蒼蠅。
連諸星河都不管自己侄子了,就跑過來湊在安科新整的手機前看他刷新成績。
這可是她這段時間輔導的成果,她一定要看看!
挖槽,這分…
安科看到甘幽霜那個分數後直接蚌埠住了。
嘶…這孩子是怎麼做到一模考四百多,高考還是考四百多的?
他無悲無喜地看了一眼正縮着脖子跟頭被扇了一巴掌的貓一樣緊閉雙眼的甘幽霜。
但是這個排名是怎麼回事?他竟然能排到全省前八千,安科記得安巴市所在的這個省的高考生有個十幾萬吧。
這麼說來,應該是卷子難,甘幽霜其實考得挺好的。
“挺好,你小子挺厲害啊”
安科的觸手從哈迪斯背後越過去,很滿意地拍了拍甘幽霜的肩膀。
甘幽霜沒說話,還是一副等待審判的樣子。
祂沒發現,祂們都沒發現,還好還好…
見狀,安科瞪了一眼哈迪斯。
快,給點正面評價鼓勵一下。
“你幹嘛?說反話啊?”本來就很滿意的哈迪斯被瞪了一眼後簡直莫名其妙,騰地一下直接站起來。
“他都超常發揮了難不成你要罵他?”
安科沒說話,隻是揚了揚下巴,無聲提醒祂看甘幽霜的表情。
這孩子還是一副世界末日的樣子,也不知道在整什麼。
還沒等安科搞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坐在他旁邊的諸星海就發出了一聲超過她發聲域的爆鳴。
“七百二十!全省第一?”
“你是不是作弊了?”
諸星海一邊說着一邊拴牛仔褲的皮帶都抽出來了,胳膊跟鐵鉗似的鉗住李明翰有些變形的臉,發出嘎巴嘎巴的聲響。
“啊?”
聽到聲音,諸星河連滾帶爬地跑了過來。
“沒有,我自己做的”
李明翰艱難地在母親的懷裡發出卑微的聲音。
“真的”
李明翰身後突然冒出一個鼓包,緊接着,一根被彩色墨點覆蓋的全是孔洞的管狀海綿從裡面爬了出來,他身上大部分露出的皮膚也變成了黃銅的顔色,複雜的01符文遍布全身,他的身子各處鑲嵌着排列整齊的齒輪和閃着渾濁微光的燈矩陣,仿佛全都有自己的生命般跳動着。
在諸星海空白的表情中,李明翰脖子處的黃銅齒輪瘋狂旋轉,整個上身改變着形狀像是一隻機械蛇一樣從她懷裡脫出來。
“我可以把自己的信仰倒過來”
自從變成這樣了以後,李明翰的聲音就帶上了濃濃的機械感。
“都說了,我不能把心思花在學習上,那不重要,因為我已經會了”
此時的李明翰歪着腦袋,用閃着彩色光斑的螢石眼睛望向猝不及防的母親和小姨。
“我一直在追求更原始,更混沌的力量,獲得力量,就要讓自己變得原始”
“但是省第一我一定要拿,因為…”
話音剛落,李明翰又變回了那個舉着自己脊柱的經典大聰明皮膚,露出一個十分嚣張的笑。
“我要裝逼,這符合【深海教典】對信徒的要求”
“肆意,瘋狂,問心無愧”
“唉…”
本來還在當縮頭烏龜的甘幽霜深深看了他一眼,隻覺得好無力。
你裝逼就算了,為什麼要帶上我做對比,你知道一對比完,安科和哈迪斯會把我念叨成什麼樣嗎?
而且我考得真的…真不敢讓祂們知道。
在安科和哈迪斯懵逼的注視下,他木然地站起來,一把揪住李明翰的脊柱把它從李明翰手裡搶過來,然後熟練地舉着脊柱把他當陀螺抽,就像這件事發生了幾千次一樣。
“啊—甘哥我錯了——你不能這麼打我…”
幾乎全班人都圍了上來,在尖叫和制止聲中,甘幽霜嘴角勾起,笑得很無奈。
裝逼我讓你飛起來!
你知不知道在之前的輪回裡你都隻剩個脊柱給我當專武使了?你到底在嚣張什麼?想蹬鼻子上臉等我死了再說!
是的,甘幽霜終于想到了李明翰同志之前輪回中的對應者。